柠月按照府医的吩咐给安若雅喂了汤药,伤处也涂了药膏,可高烧依旧不退,她不敢有一刻松懈,频繁地浸湿帕子给小姐降温。 正担心不已,院子外面的泼骂声不绝于耳。 她快步走到门口,问守在外面的忆儿:“怎么回事?吵吵嚷嚷的,还让不让小姐休息了!” “是…是老夫人身边的齐嬷嬷,她要带小姐去问话。” “知道了,让院里的丫头该干嘛干嘛去,忆儿,你去请齐嬷嬷进来!” “是。”忆儿做事稳妥,打发了其他丫鬟,引着齐嬷嬷进了安若雅的房间。 齐嬷嬷长相凶厉,满脸横肉,吊三角眼,喜欢咬着牙说话,看着就是个尖酸刻薄不好相与的,她一进门,就对柠月指手画脚地下达命令。 “老夫人让老身请四小姐过去问话,还请四小姐配合。” 柠月对齐嬷嬷微微颔首,轻声道:“嬷嬷,我家姑娘高烧不退,至今还昏迷不醒,请嬷嬷回禀老夫人再宽限姑娘几日,待姑娘病情痊愈后,定会前去向老夫人请安。” 齐嬷嬷拉下脸来,不信柠月的话,越过她向里面张望。 柠月顺势大方让开,“嬷嬷若是担心无法交差,可亲自确认,或是传府医问话皆可。” 齐嬷嬷走近床边,手覆上安若雅的额头。 很快,她脸色变了变,快速后退好几步,急忙找出帕子包住那只碰过安若雅的手,匆匆走出房间,“老身瞧清楚了,会向老夫人如实禀报。” “齐嬷嬷慢走。” 柠月目送齐嬷嬷离开,嫌弃地转身回到床边,给安若雅擦拭她光洁的额头,反复好多次,直到上面微微一点泛红,她才停下来,嘀嘀咕咕道:“敢嫌弃我们家小姐,你的手才脏呢!老东西。” 已过正午,安若雅的高烧不仅未退,还开始说胡话了。 什么‘报告’,‘我一定会将犯人抓回来’之类的东西,柠月一句也听不懂,生怕再这样下去,小姐的脑袋会烧坏掉。 又等了一个多时辰,安若雅也不见好转,似乎身体的温度更高了。 柠月终于坐不住了,她急忙吩咐忆儿去保安斋请薛大夫来一趟,“就说是咱们府中四姑娘伤重即可,快去!” 忆儿半信半疑去保安斋请人,却没想到薛大夫听小姐病情加重,比她还着急,忙背上药箱催促忆儿:“动作快些!” 忆儿为了安全起见,避开府里的人带着薛大夫从偏门进府,悄无声息地去了安若雅的小院。 柠月见到薛大夫后,千叮咛万嘱咐忆儿,道:“守在门口,谁来都不许进,记住了吗?” “记住了!” 柠月急忙迎薛大夫到床边,担忧地问道:“薛大夫,你快看看小姐,一天一夜高烧未退,她不会有事吧?” 薛大夫给安若雅把脉,半晌过后,他才缕着胡须,道:“把姑娘之前用的药方子给我看看。” 柠月把药方和药膏全交给薛大夫,“这药和方子,是不是…有问题?” 薛大夫反复检查,点点头:“若开方子的人不是庸医,多半是被人收买了,这一剂药下去,不死也要去半条命。一会儿按照老朽的方子吃,伤口上的药膏也马上清除掉。等小姐醒了,确定身体无碍,老夫再离开。” “好。我这就让人去煎药。”有京都颇有盛名的薛大夫在,柠月很安心。 她把安若雅伤口上的药膏全部清除掉,新熬好的汤药灌下肚,不出半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