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眨眼:“你怎么不自己留着?” 廖敛歪了歪头,圆圆的瞳仁黑黝黝的,说道:“我只玩扑克牌,不玩这个。” ……你还挺有原则。 见他执意要给,桂欢便爽快地收下:“我拿回去做书签。” 吃完晚饭,桂欢一家人坐在客厅看新闻联播,她妈眼睛盯着电视,手上快速地织着毛衣,看着红彤彤的毛线,桂欢忍不住道:“……妈,你在给自己织吗?” 桂欢妈笑道:“说什么胡话呢,这么艳的颜色,你妈我可穿不了,给你织的,一件毛衣,一个围脖,你穿肯定好看。” 桂欢沉默了两秒道:“我本命年已经过了。” 她十二岁那年,她妈给她备了一套红,连内裤都是红的。 桂欢妈:“不是本命年也能穿啊!等秋天就能穿了。” 桂欢本人并不是很想穿,她想了想,打算到时把校服拉链拉到脖颈,只在家里露出来,就让她妈一人欣赏。 桂欢扒着橘子,随意地说道:“我今天看见杨红和她女儿了。” 说起这母女,桂欢妈的笑脸就落了下来,叹了一口气道:“可怜吶。” 桂欢尝了一片橘子,挺甜,就喂给她妈一瓣,说道:“就没人管管?我今天看见杨红脸上都是伤,眼睛都睁不开了。” 桂欢妈嚼着橘子道:“谁管?杨红娘家人都没了,没人管这事。” 桂欢回忆了一下,家暴法大约是在一五、一六年出台的,现在这个年代,很多人都觉得打老婆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受害者很少有去报警的,就算报了,顶多算家庭内纠纷,大多走走过场。 她童年时期的神作《不要跟陌生人说话》还得等几年才会播放,播出之后,才引起了社会上的重视与探讨。 “杨红没想过离婚?” 桂欢妈:“谁知道呢,她就算想离,吴天顺那犊子也不可能松口,他现在天天跟个太上皇似的,怎么可能放了这好日子?” 桂欢:“社区妇联呢?不是之前宣传过,要维护家庭中妇女的利益,帮助共建和谐家庭吗?” 桂欢妈皱着眉头想了想:“有这事吗?” 桂欢:“……有。” 可能不是这年? 桂欢妈摇摇头:“说到底是人家两口子的事,他们妇联工作也不好搞,你看我们原来厂子里的妇联,说话都没人听的。” 说到这,桂欢妈好奇道:“你怎么对她家的事这么感兴趣?” 桂欢对邻居家的事很少问来问去,她上辈子更是没有过。 桂欢知道自己很冷漠,只要跟自己无关的,她都懒得去理会,无论别人是死了,伤了,她眉头都不会皱。 反观上辈子的自己,桂欢咽下嘴里的橘子,半天没说话。 她扪心自问,如果没有“日行一善”,她这辈子是不是会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任由这母女俩自生自灭? 很快她就不想了,因为她知道答案。 她忽然想到,莫非“日行一善”的存在,就是为了让她认清楚自己有多么的不近人情? 又或是,是想办法让她活得像个有血有肉的“人”? 桂欢垂下眼帘,又取过来了一个橘子,说道:“要开期末班会了,我在想主题。” 桂欢妈:“什么主题?” 桂欢眼睛盯着橘子上的橘络:“帮助身边不易察觉的弱势群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