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过日中,燥热却未减分毫。 斑驳的竹影印在红色的砖瓦上,却也平添几分凉意。 略显破旧的砖房上,挂着一块木质的牌匾,只是久经风霜,早已看不清字样。 一七八岁样貌的男童,蹦蹦跳跳的在院中玩耍,半晌,抬头看了看太阳,想是想起什么一般,丢下手中的玩件,快步向内堂走去。 “阿姐,醒醒。” 镂空雕花的木床上,躺着一位容貌清秀的女子,像是听到了男童的呼唤,这才迷迷糊糊的转醒。 睁眼的一瞬间,所有的记忆瞬间涌进大脑,眼前阵阵发黑,钱朵缓了好一会才发现,自己竟然身处陌生的环境。 木质的床,藤编的椅子,还有简易而又稍显古旧的梳妆台,上面置放的铜镜也早已落灰。 身体的不适渐渐消退,也让钱朵有了时间梳理一下记忆。 钱朵本是21世纪的形象改造师,夜间下班,打发完最后一个顾客的钱朵,本想买点吃的犒劳一下自己,却在过马路的时候突遭横祸。 这具身体也唤作钱朵,是永安镇有名钱红娘的女儿,只是红颜薄命,钱红娘不幸病故,留下一双儿女。 而原主为了营生,顶下钱母的生意,却因经验太少,黄了好几桩买卖,抑郁之下大病一场,在午睡之时已经悄然去了。 “阿姐,你怎么了,是不是阿莱叫的太早,扰了阿姐的美梦。”眼前的男孩似乎有些愧疚,怯生生的低下头,小心翼翼的问道。 “阿莱。”记忆中,眼前这个可爱的男孩叫钱莱,是原主的弟弟。 “阿姐无事,只是起的有些急了,一时间没缓过来。”男孩虽不如富家小孩那般粉雕玉琢,却也天真可爱,钱朵怎么忍心苛责,再说男孩也并无什么过错。 “阿姐,今日是那赵婆前来的日子……” 搜寻记忆才想起这赵婆是何人。 赵婆年纪长原主母亲几岁,钱母生前便处处压这赵婆几分,那赵婆拉不成的媒,到了钱母这便是手到擒来。 嫉妒生恨,趁着钱母病故便想着将钱母生前的名声,连带着这一双儿女一起压下泥潭,永不能出头。 那赵婆,明面上给钱朵介绍生意,实则拉来的都是些难缠的主,这一来二去,钱母的好名声已经所剩无几。 如今前来,无非是想临门一脚,彻底打垮钱家这块招牌。 “钱小娘,我给你拉生意来了。”尖利的生意从门口传来。 赵婆穿着大红裙裳,手机拿着精绣的团扇,身后跟着一位嬷嬷打扮的妇人。那妇人衣着精致,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主事嬷嬷。 “钱小娘,别说我不关照你,你瞧瞧,这可是单大生意。” 钱朵整理好衣裳出门迎客,那嬷嬷看见钱朵后,上下打量了几番,眉头便紧皱起来。 “赵媒人,你莫不是在开玩笑,这小娘子年纪不过双十,怎能……” “容嬷嬷可别小看了她,她娘是永安镇有名的红娘,这丫头从小跟着,耳濡目染,牙尖嘴利的,再说了,她不行不是还有老婆子我么。” 赵婆脸色谄媚的安抚着嬷嬷的情绪。 钱朵这算听出来了,这赵婆使的是捧杀的伎俩。先是将钱朵夸的天花乱坠,然后在看她当众出丑,最后自己出马解决问题。 真的是用心险恶啊! “那走吧,我们县主夫人有请。” 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