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何必……” “我高兴。我做这些不图别的,就图自己痛快,大伯父不愿意的话就算了。” 姜诚德见她转身就要走,赶紧拦住,“我没说不愿意啊,我只是怕有风险。” “这世上做什么事能完全没有风险?更何况大伯父这是求富贵,相比较之后能得到的,这点子风险算得了什么?” 姜诚德没再多说,眼睁睁地看着姜凝雨又回到了自己那座新修的小院儿里,落锁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震得他回了神。 刚刚都没意识到,说了半天,这侄女儿都没有请他进去坐坐。 难道她这院落不算姜家的地界儿?难道他不是一家之主处处都该受人尊重? 这丫头,真不是个什么好玩意儿。 姜诚德暗暗“呸”了一声,竟隐隐有些怀念姜琬在时的姜家。 软软糯糯的小姑娘,还想着依靠自己这个长辈,只要不去招惹,平日里便没有半分僭越。 姜诚德背着手踱步进夕阳,感觉自己的眼角有一点忍辱负重的湿意——原来自己最看重的“家宅安宁”,已经成了遥不可及的天边云。 * 这些日子姜琬在狱中过得很平静,因为有前朝大事,整个青州府衙都没空审案子,而自从有了纪容尘的敲打,狱卒们对她也客气了几分,就连放给她的饭都不是发馊的。 姜琬捧起饭碗,正感慨着要不是不能沐浴更衣,也见不着太阳,身边没有陪伴的人,这日子真能过下去,忽然听见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抬眼望去,竟是她那位许久不见的大伯父提着个食盒被狱卒带了过来。 姜琬放下碗筷,慢慢站起身来。 姜诚德走到牢房门口,从袖中拿出两枚碎银塞到狱卒手里,笑道:“烦请把牢门打开吧,我和她说几句话。” “这……” “怎么,你还怕我劫狱?” “不敢不敢,姜大人是出了名的老好人了,怎么会做这种行当,只是这里头关着的人可能杀过人,要是没看好,上头要问罪的。” 姜诚德把手拢在袖子里,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上头?什么上头?虽然刑狱之事我插不上手,但这么多年,这府衙里谁不会给我几分薄面?我来看看自己的侄女儿,面对面说几句话,算得了什么。赶紧给我打开了,这里霉味儿太重,我可不想久呆。” 狱卒还是不肯动。 姜诚德没办法,又从袖子里摸出一点碎银塞过去,狱卒一面笑着说“姜大人实在是太客气了”,一面拿出一串钥匙打开了牢门。 姜诚德抚着心口弯腰进来,看到姜琬,把食盒往石床上一放,缓了缓后连声招呼,“快快,过来吃点好的。” 姜琬警惕地看着他,“大伯父怎么有空过来看我?” 姜诚德把一碟碟精致的小菜取出来,说:“既然你喊我一声‘大伯父’,就说明咱们还是一家人嘛,按道理家里人出了那么大的事,我早就该来看看。” 姜琬慢慢挪动过去,坐在他对面,看着香气四溢的饭菜,低声说:“多谢大伯父还认我做家人。” 姜诚德忍不住感慨,“你着实是个乖巧的孩子,怪不得当初我二弟选了你。” 姜琬“嗯”了声,没有多言。 蒋德成把筷子递到她面前,温声道:“好孩子,这些日子你受苦了,先吃些东西吧,晚点我再让你大伯母送些换洗衣物过来,你放心,这监牢我是来熟了的,只要我露了面,他们都不会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