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叹着气摇摇头,回身吩咐小二赶紧拿扫帚来。 而那边纪容川跟着姜琬走出十余步,甩开了她的手,把自己的手往衣服上蹭了蹭,惨然一笑,“让你看到我这副模样,实在丢人,今日多谢你施以援手,我铭感五内,若将来有机会必会酬谢,我先行一步了。” 他转了身就要走,姜琬冷然道:“纪容川。” “姜姑娘还有其他事?” “你用不着拿这样疏离的语气同我说话,不论你怎样,你家怎样,先时的相处不是假的,你帮我的忙我也记在心里。” 纪容川苦笑一下,“姜姑娘还是忘了吧,同我相处,太丢人。” “……你先别说这个,我就问问你,你现在这副模样能去哪里?回家?是怕你母亲还不够担心吗?去客栈?在外头住一辈子是长久之计?” 纪容川不答,姜琬索性上前一步,再次拉住他的胳膊,一径往前走,“你现在走着霉运,更不能乱来,听我的,咱们找个小客栈,你先清洗赶紧,我让藏锋去买身衣裳你换上,再有什么话,你慢慢说给我听。” “阿琬……” “你别挣扎,你知道我力气没你大,待会儿挣扎起来让我磕了碰了,你心里头能好受?” 纪容川闭上了嘴,反抗的力度也明显小了很多。 藏岳在旁边瞧着,心里头大为宽慰。 不论小公子什么脾性,至少他吃姜琬这一套,而姜琬绝不会害他,这就够了。 然而就纪容川眼下这副尊容,连小客栈都嫌弃,好在姜琬有钱,一口气甩出十两银子,里头的人立刻换了一副面孔,烧水的烧水,准备浴桶的准备浴桶,很快就把纪容川洗得干干净净。 而藏岳也早已买好了衣衫送至屏风外,等人再出来时,虽然脸上的胡茬未刮,却已清爽了许多。 姜琬很满意,“这才是纪家那个鲜衣怒马的小郎君呀。” 纪容川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低声说:“你该回家了。” “无妨,自从我拿出契书,等同于和家里人撕破脸,他们如今都不管我,倒是你情况不大好,还是由我送你回去罢。” 纪容川立刻推拒,姜琬歪着头背着手,恬然笑望着他,“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和我客气吗?” “我不是客气。” “既然不是客气,就不用说那么多,走吧,你早点到家同大娘子认错,我也早些安心。” 纪容川总觉得这语气像是哄小孩儿,可是想想之前自己的所做所为,不就像一个孩子,当下不再多言,跟着姜琬走了出去。 但是随着离家越来越近,纪容川觉得自己有些绷不住了,忽然止步道:“阿琬,你回家。” “你呢?” “我……”纪容川低下头,扯出一抹嘲弄的笑容,“我没脸回去。” 姜琬站定,想了想,先让梨雪和藏锋走远一些,才温声说:“你听我说,不论你之前同沈大娘子吵成什么样,只要你认个错,沈大娘子绝不会计较,母子之间没有什么好不好意思。你知道么,如果我的阿爹阿娘能活过来,让我低多少次头我都愿意。” 纪容川迟疑,“不是这个缘故。” “那还有什么缘故?” 纪容川沉吟一会儿,架不住姜琬灼灼的目光,终于带着一丝哽咽,吐出心底话,“我阿爹,是被我害进牢狱的。” 姜琬的脑子一时有些发懵。 她想过很多劝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