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本难,就算她是个母老虎,也没必要去拆穿。 可是纪容川好像很难接受,回去的路上几乎再没说话。 阮少宁暗暗揣测,之前纪容川去姜家,同那姜璎发生了些许不愉快的事情,以至于他对姜家的姑娘都有些避让。 这样也好,他不惦记姜琬,别人才有机会。 * 姜琬弄不懂男子潭水一般的心思,眼下想的全都是姜诚德的养的那个外室。 按说吴氏对姜家算呕心沥血,就连姜琬都看得出来,她想从自己这里谋求家产,是为了补亏空,也为了两个嫡出的孩子。 可是姜诚德纳妾也罢,瞒着妻子在外头养外室,便是背叛。 姜琬看着满面笑容、在马车上说个不停的姜璎,心里头也有些别扭。 要真计较起来,姜璎没有主动害过她,等外室的事情揭露出来,她会变成什么样? 姜琬没有想救每个人,但她很认可阮少宁所说,女子过得不易,她不想被生活的苦难压死,也不愿给别人平添苦难。 姜璎讲到一半,忽然问:“琬丫头,你今天怎么老是看我?” 姜琬回过神,抬手指了指她的发髻,“姐姐的簪子有些歪。” 姜璎“哎呀”一声,赶紧整理了一下,还念叨着“什么时候歪的,不会被许多人瞧见了吧”。 姜琬微笑安慰她是上马车之后路上颠簸才歪的,自己的心却渐渐沉下去。 罢了,外室的事儿先藏在她这里,到了万不得已时再揭出来。 每天去书院,不用搭理那些家长里短,时间似乎流淌得很快,待到一个月后,姜琬已经不再懵然无知,碰到不解的问题请教崔凌雪,总是能得到认真的解答。 刘老先生对她还是颇为严格,尤其是姜琬的那一笔字,因起步太晚,歪歪扭扭不成体统,刘老先生便盯着她练,再加上每日还有课业,春满居竟成了整个姜府最晚熄灯的所在。 吴氏没再管姜琬,专心筹划起赏花宴,青州城里有头脸的几家都递了帖子,当然主要是冲着崔家去的。 崔家素来与人为善,很爽快地接下帖子,还顺便让小厮拿了些时令的果子做回礼。 吴氏见到果子,觉得大有希望,整个人神清气爽,早把先前丢脸的那件事抛到九霄云外。 转眼来到赏花宴这日,因是专挑着书院休息的日子,姜家几个孩子也都呆在家里。 吴氏本不打算让姜琬出现在众人面前,但又担心崔家觉得自己小家子气,几经思忖,终究还是放了姜琬出春满居,只不过反复叮嘱,不许她乱讲话。 姜琬对姜会宁的婚事没什么兴致,但心里头很明白,如果崔家真的应了这门亲事,凭着姜家眼下的财力,根本不可能拿出相衬的聘礼,吴氏还是要往自己头上打主意。 因此不论如何都要过去一趟,摸清各方心意。 姜琬到时,吴氏正在请崔家的张大娘子尝蜜饯儿,看到这个侄女儿,吴氏笑眯眯地招了招手,让她来身边,笑着道:“这就是我方才同你说的琬丫头。” 张大娘子打量了一番,颔首道:“嗯,是个俊俏孩子,进退也有规矩。” 只是简简单单一句话,不知为何,姜琬从中感觉到一丝不喜。 不过她从来没有和张大娘子碰过面,崔凌雪又与她相处得不错,按说没有什么得罪的地方,于是只按照闺阁女儿该有的样子回道:“多谢伯母谬赞。” 吴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