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令洲满脸写着不高兴:“迟冉,我就没见过你这么抠的,你看你来我家,我妈哪次不是给你拿一堆好吃好喝的?” 孔令洲自认有理,故意咬重字音:“做人不能太忘恩负义。” 迟冉面色不改:“哦,如果是阿姨来我们家,我一定会给阿姨现沏茶水,切新鲜的果盘,至于你嘛——” 迟冉抛给他一个“自己体会”的眼神。 孔令洲被噎得说不出话。 两人吵架拌嘴是家常便饭,至于谁能吵得过谁,结果通常是对半开,两人的互损能力旗鼓相当。 等把数学书摊开,两人正式开始补习后,孔令洲的废话就少了,迟冉觉得这是他为数不多的优点。他对数学是很投入的,有时候沉浸在某道题中,旁人在他耳边大声喊,他都无动于衷。 迟冉不情愿地承认,孔令洲的解题思路非常清晰,能够百分百抓准知识点,熟练掌握技巧做题。因为这种游刃有余,所以他在给别人讲题时,能做到言简意赅,清晰易懂。 迟冉的数学很薄弱,有些题她听两遍都不懂,私下找老师再问一遍,她也仍是似懂非懂,大概天生不是学数学的料。他们文三班数学学得好的人屈指可数,而且那几人自己会做题,却不擅长讲题。 平时孔令洲总喜欢骂迟冉笨,难得她解不出简单的题时,孔令洲没损她。 因为这一点,迟冉大发善心,从冰箱里拿了瓶珍藏一周的可乐给孔令洲喝。 孔令洲二郎腿一翘,又是副闲散大少爷的模样:“哟,良心发现了?” 迟冉没接他的茬,拧开可乐喝了一口,感受到许多的碳酸小气泡冒过嗓子,她打了一个可乐味的嗝。 不愧是快乐肥宅水。 孔令洲一口喝掉三分之一,突然问起:“考完试后,你和你们老班就一直没有交流?” “嗯。”迟冉人为地避开了所有与罗晓茹碰面的机会,上课也避免有目光碰撞,虽说总躲着不是办法,但这是她目前最好的选择。 她不想和罗晓茹交流。 “你觉得罗晓茹是个怎么样的人?”迟冉问孔令洲。 “漂亮,学霸。”孔令洲坦然表达他的直观感受,“我们班同学对她的印象也都挺好。” 虽然罗晓茹不带理科班,但她声名在外,学生们都有关注她。 迟冉不说话。 “看你这样子,是知道了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孔令洲不用对她多加揣测,自然地冒出这个判断。 认识了十八年的人,想不了解都难。 迟冉躲闪:“别问我,我不会说。” 孔令洲不屑:“我才懒得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