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沁在店门口的房檐下躲雨,雨珠像断了线一般,密密麻麻落下来。 骆松正要手工回家,看见姜沁呆呆站着,又转头回店里,从隔壁柜子上随手拿下一把伞,递到姜沁面前。 姜沁一愣。 骆松见她不太好意思,笑了笑,“ 店里的伞,你有空还回来就行。” 暴雨来得急,没一会儿,路上就积了水,姜沁打着伞走到马路对面,拼上了一辆车。 出租车上,雨痕斑驳。 姜沁看着窗外模糊的霓虹灯,突然摸到伞柄上一块凸起的痕迹。 她低下头,目光定格在伞上。 黑色的木质手柄,由于使用时间太久,已经被磨得光滑。 凸起的痕迹是一张贴画,她贴上去的。 七年前的夏季,也是同样的雨夜,宋辞年撑着这把伞,送她走回那个昏暗的巷子。 * 姜沁是在高二时转学来锦安的。 父亲要离开生活多年的城市来锦安创业,母亲积压的情绪终于爆发。 俩人在争吵多次后决定离婚,姜沁被判给了父亲。 父亲的钱都投进了生意,经人介绍,买下了一套老破小。 好在小区离学校不远,走路二十分钟就能到。 刚来锦安,姜沁有许多不适应的地方,潮湿的气候,炎热的天气,吃不惯的饭菜。 还有对母亲的思念。 复杂的情绪让她没有心情交朋友。 第一天上学,因为不熟悉去学校的路又遇到大雨,姜沁迟到了。 她到门口时,教导主任背着手问,“你是哪个班的?” 姜沁如实报了姓名和班级,教导主任翻着手里的册子,斜着头打量她,“刚转来的?” “嗯。” 她校服淋湿了大半,跑得气喘吁吁,又是第一天来学校,一向严厉的教导主任竟然没有罚姜沁去操场跑步,让她回了教室。 趴在阳台上的几个学生看到这一幕,窃窃私语。 其他几位迟到的学生都在操场跑步,唯独她正常回去上课,不知道谁散播谣言,说教导主任是看姜沁漂亮,所以特殊对待,跟她说话时还摸了她两把。 一传十十传百,谣言越传越难听,说什么的都有。 刚到新环境,姜沁就被孤立了,所到之处,总能听见窸窸窣窣的议论声。 她原本就不是热情开朗的性格,索性独来独往,对谁都冷淡。 有天下晚自习,姜沁收拾书包时,听见后座几个女生聊天。 “你们听说了没?南苑巷那里有个变态,贺予婷昨晚碰见了,一个中年大叔跟在她身后,还把裤子脱了。” “天呐,暴露癖啊。” “贺予婷吓的躲进路口商店,打电话让她爸来接的。” 姜沁心里一惊,南苑巷就是自己家小区那条巷子。 姜昌贤来到锦安后,跟人包了片茶园,最近都住在茶园上,不可能每天来接送她。 班上的人三三两两走完了,姜沁心惊胆战出了校门,在路上磨蹭着。 放学没一会儿,学校附近已经没什么人了。 马路对面,昏黄的路灯下,姜沁看见班上几个男孩儿嘻嘻哈哈打闹着,其中一个看了眼表,“这丁博远怎么还不出来啊,是不是又被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