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楚寒微怔,这个称呼,丁晓已经很久没有用到他身上了。
他走近几步,丁晓却下意识地退后了一些,半张脸隐没在灯影之中,看不太清脸上的表情。
“这算是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吗?”
她以为自己表达得很清楚了,昨天陆文博把她送回来,他吃醋了,今天他就和别的女人一起出现,让她吃醋。
好歹也是夜氏集团总裁,真够幼稚的!
夜楚寒眼神一冷,猛地抬手钳住了丁晓的下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在指责我?嗯?”
她和陆文博在一起的时候,不接电话,不回短信,回家来以后一句解释的话都没有,嚣张得可以。
他只是因为喝了酒,找了个代驾而已,她的反应是不是有点儿过分了?
丁晓吃痛地皱紧了眉头,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
夜楚寒的目光很瘆人,她只觉得全身的汗毛都倒竖起来,心里有一个声音在说:“丁晓,你有什么资格吃醋,有什么资格对他甩脸子,你根本就不配!是你错了,还不赶紧道歉!”
可很快,又有另外一个声音响起,温和却倔强:“我们是夫妻,为什么我要天天仰视他,我们是平等的!”
“你们之间
永远不可能平等,不可能……”
脑子里嗡嗡作响,她只觉得头晕目眩。
她的脸色一寸寸变白,低声嗫嚅了一句:“对……不……起……”
夜楚寒眼底的冷色渐渐消失,猛地松开手。
他要的不是道歉,可是,他到底想表达什么,一时之间竟然也说不清楚。莫名的,他只是有点儿后悔,好像刚才不应该这么对她。他好不容易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可是,一个动作,一句话,他又把她推远了。
丁晓眼里的光芒黯淡下来,她默默地绕过床尾侧躺在床上,背对着他。
卧室里安静极了,落针有声,夜楚寒觉得心口发闷,胸腔中有一口浊气左冲右突,无处排解。
他的脑子有点儿乱,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时,身边床面齐齐整整的,一点儿褶皱都没有。
丁晓,昨晚就走了?
他立刻翻身下床,连拖鞋都没顾得上穿,直奔大衣柜,猛地拉开柜门。
丁晓的仅有的几套衣服不见了,还有放在最下面的行李包。
招呼不打就走了,速度倒是够快的!
这才回来几天?
夜楚寒狠狠地摔上大衣柜的门,脸色阴沉到极点。
他一个人坐在餐桌前
吃早餐,厨房里有浓重的中药味飘出来,他觉得喉咙里都是苦涩的味道,眉头不自觉地轻皱了一下。
“少爷,太太怎么还没有下来啊?”
张管家并没有注意到夜楚寒的脸色,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
夜楚寒咀嚼的动作顿住,转头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昨天晚上离家出走了!”
张管家惊愕:“你们吵架了?”
“没有!”
“那我给她打个电话……”
“不用!从现在开始,不许和她联系,让她自己在外面自生自灭!”
这话很严重,足见夜楚寒有多生气,张管家还想问什么,看他这样,只好乖乖地闭了嘴。
“阿——嚏——”丁晓揉了揉鼻子,皱紧眉头自言自语:“谁在骂我,讨厌!”
她把牙刷重新塞到嘴里,一边刷牙一边注视着镜子里自己略显憔悴的脸,心里却在笑。
果然夜宅不适合她,还是在自己的小公寓里住着舒服,吃喝拉撒睡都不用迁就别人,怪不得单身的人都管自己叫贵族呢,她现在算是深有体会了。
牙没刷完,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响起,她心头一紧,牙刷猛地捅到了牙龈,疼得差点儿飙出泪来。
夜楚寒上门道歉?
不会吧!太阳从西边出来,有第一次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