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每次生气都要跑去国外?一次又一次,你到底有完没完?其实你没有必要躲我,你实在不想看到我的话,我可以走,走得尽量远,这样的话……”
丁晓本就是壮着胆子说的,可当她看到夜楚寒渐渐冷下来的脸色时,大脑一片空白,一时之间怂了,不敢再继续往下说了。
夜楚寒接过话茬,不紧不慢地说:“这样的话,你就不用赎罪了,彻底自由了是不是?”
赎罪的事,夜楚寒已经很久没有提过了,她以为他已经跨过心里的那道坎了,却没想到,他还记着。也对,杀父杀母之仇不共戴天,刻进骨血之中,他又怎么可能会忘记呢?
丁晓的脸色暗了下来,小声说:“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走!”
夜楚寒微微弯下腰,放大版的俊脸近在咫尺:“所以你是作好了在我身边一辈子的准备?”
这话题转得有点儿快,丁晓怀疑自己脸上受伤,顺带着脑子也变得不灵光了。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又实在想不出哪里不对劲来,就那么怔怔地看着夜楚寒,样子说不出来的傻气。
“我只是去国外出趟差,三五天就回来!会有人过来照顾你的
,还有,你有一个朋友回海城了,一会儿过来。”
他说话没有什么起伏,说完转身就走了。
一个朋友?
丁晓的脑子还是没办法飞速转起来,一直是懵的。
她在薇安也结识了几个朋友,是他们?如果是,他脸上为什么蒙了一层淡淡的阴郁呢?
唉,猜他的心思,总是很容易弄得脑壳疼。
夜楚寒应该没有从郑志那里得到丁向东的消息吗?
怎么可能呢,他不可能轻易放过郑志的,他为求自保,供出实情是极有可能的。
而且,夜楚寒刚刚还提到了赎罪,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旧事重提呢?
万一他真要对丁向东不利,那么以后她该如何自处呢?
脑子里塞满了乱七八糟的问题,她越想越崩溃,简直快要窒息了。
沉浸在自我情绪中的丁晓根本就没有注意到病房门再次被推开,直到有人走到她面前,白色衬衫闯入她的视线,她才惊愕地抬眸看过去。
她微微张开嘴巴,脸上的表情不断变幻着,惊讶,喜悦,不可置信,嗓子里像是堵上了什么东西,上不来下不去,想说句话都变得艰难。
“丁晓!”
白净细瘦的男人勾了勾唇角,笑
得有点儿苦涩。
“陆文博,我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见到你了!”
三年不见,他还是老样子,只是眉宇之间多了沉稳,不过,似乎还隐隐透着一丝阴郁。再定晴去看时,她觉得刚刚可能只是自己的错觉。虽然丁晓以前提过陆文博在国外过得并不如意,很抑郁,可起码现在看来,不像。
陆文博抬起手来,却突然停在半空,又尴尬地收了回来。
强烈的想要摸摸丁晓发顶的冲动最终还是被理智代替,现在丁晓还有一个身份,夜楚寒的太太。
她早已嫁作人妇,而他,永远失去了和夜楚寒公平竞争的机会。
短短二十分钟的单独会面,两人时而说话时而沉默。大概是因为隔了三年的时光,两人又都不是外放的性格,相处起来显得有点儿陌生。他们都在极力使自己看上去自然一些,可真正的表现却差强人意,连自己都不满意。
好在,文小西随后风风火火赶到,沉闷的气氛算是活络起来。
“嘿,丁晓,你一向光明磊落,是哪个挨千刀地把你开瓢了?”
文小西仔细端详着丁晓缠了一脑袋的绷带,愤怒和心疼都写在脸上。
丁晓翻了个白
眼,额前落下一排黑线:“开瓢的意思是脑袋被打破了,你这明显用词不当啊!”
“我看你是受伤太轻了吧,这时候了还跟我咬文嚼字!你这张脸都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