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及笄后的小公主画了一手好丹青。 季沐禾不情不愿地走了出去，一步三回头看着谢瑾庭，说：“你先好好养着，等我和老师学习完就回来看你。” 谢瑾庭点点头，他忽然间想起来，季沐禾去世之后，他来到皇宫之中为季沐禾收拾遗物。这事情原本不该由他做，只是季沐禾身边的宫女说这是她的遗愿。 他记得那天大雪纷飞，鹅毛大雪盖住了整个昭平宫，长久无人居住的宫殿只有几个洒扫的宫人，显得格外凄冷。 他推开沉重的宫殿门，按照记忆收拾季沐禾最喜欢的摆件，放在正殿的高大花瓶被他撞倒，瓷器的碎裂声在空荡荡的房子里回响着。 谢瑾庭在碎裂的废墟之中瞧见了被小公主藏起来的画卷。 他记得那天他展开泛黄的画卷，上面是稚嫩的笔触，和名震京城的第一丹青昭然公主完全不符，但是隐约之间他可以认出来那是少年的自己，抱着剑站在房檐之下。那是他成为将军的第二年，打了胜仗最风光的时刻。 …… 谢瑾庭意志力强，加上李太医的诊治，身上的伤已经算是好了大半。 外面的雪已经逐渐融化，小公主领着人在院子里面作画，非要让谢瑾庭也跟着，他只好坐在轮椅上。融化的雪水从房檐上低落下来，落在石板上面，水滴碰撞到石板的那一刻四分五裂。 “公主，您慢点，慢点。”季沐禾身后的福公公拿着粉色的绣花手绢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然后继续跟着季沐禾跑来跑去。季沐禾看了看院子中央那口大缸里的鱼，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福公公，就在这里。” 谢瑾庭后面的宫女推着轮椅，将他推到了桌案旁边。 “谢瑾庭，看看我画的怎么样？”季沐禾三两下收笔，跑到谢瑾庭面前展示。 宣纸上面是几条胖乎乎的金鱼，那模样都快成了球了。旁边的宫女和太监都捂着嘴憋着笑意，谢瑾庭嘴角勾起，道：“公主画的很好，以后会更好的。” 季沐禾挑挑眉看着后面笑话她的人，那模样就是在说，你们这群人都不知道欣赏。 外面忽然传来一阵男声。 “小公主这是在玩什么呢？”十四五岁的少年声音处于变声期，稍微有些沙哑。面容上柔和的线条显得他整个人都温润极了，透露出来的清澈的眼睛，竟然和季沐禾有九分相似。 少年头上的发丝被梳起，紫色的丝绸发带上镶嵌着翠绿的玉石，手上的折扇反射着闪闪金光，微微摇动的扇子面上，一眼就能看出出自于名家手笔。 紫色的皇子服彰显出来少年的身份不凡。 “二哥？你怎么有时间来我这里了？”来的少年正是季沐禾一母同胞的二哥季重砚。 季沐禾在身边的福公公的搀扶之下走下了座位，小腿蹬蹬蹬就跑到了季重砚的身边，手拽着他的袖子，软软地说，“二哥不是说今日有骑射的课吗？难道老师给你早早放学了？那父皇不会生气吗？” 季重砚摸了摸她的头：“守城将军有事，课程便改动到三日后。” 季重砚说完看向院子里的谢瑾庭，有些好奇地问季沐禾，“这位是？” 季沐禾拉着季重砚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刚准备展示自己的画的时候，便听见季重砚的问话：“他叫谢瑾庭，是父皇让我挑的暗卫。” 季重砚挑眉，这简直就是不符合礼制，按照季国的规矩，皇子们十二之后才能挑选暗卫，一生只能挑选一次。 暗卫营里的暗卫都是精挑细选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