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窗上的玻璃突然贴上了一张人脸,看不清楚五官,只有在那微弱的光线下,依稀模糊森然的一个轮廓,令人不寒而栗。 咚咚咚,门外再次响起了敲门声。 毛利兰弓起了脊背,只等待门开的那一刻,那人一进来,立刻就将他制服。 “你好,你点的外卖到了。”门口儿的那个人说。 “……。”紧绷的神经‘啪’的一声断开了,愕然的目光不知所措,毛利兰深吸了一口气,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此时该不该出声,或许,门外只是一个阴谋,在诱导他们放松警惕。 诸伏景光也在思考这个问题,而靠在墙一侧睡意酣然的某位,对此更是无动于衷,甚至环抱着双臂换了个更加舒服的姿势,嘴角轻翘,似乎做了什么美梦。 毛利兰不敢大声惊呼,只能‘噗呲,噗呲’的挤出几个气音,希望能够得到一点回应。 而回答她的只有那又重复了一遍的,“你好,你点的外卖到了。” 站在她身后的诸伏景光开口了,“告诉他,我们并没有点什么外卖。” 既然对方锲而不舍,那他们也就只好‘乘胜追击’了。 毛利兰当即说道,“你是不是弄错了,我并没有点什么外卖。” “不可能啊。”门外的所谓外送工作人员,隔着房门,将单子上记录的信息简单地跟她核对了一下,除了手机号的后四位不太对之外,就连预留的名字都是毛利小姐,也就是说真的有人以她的名义点了这份外卖。 毛利兰从病床上坐了起来,倒吸了一口凉气,低声说,“难道……是那个人!”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的目的是想要借这份外卖来混淆视听,还是在这份外卖中隐藏了另一颗随时都可能会炸裂开的炸弹。 不行! 绝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就在她已经站起来将要走过去的时候,猝不及防的被人抓住了手腕,黑暗中,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目色明亮,轻声说,“我去吧。” 原来安室先生没有睡着啊,她该说一句,不愧是安室先生,连装睡都装的那么像吗。 真是的,白害她惊吓无措了一场。 门口的外卖员还在催促,“这上面的地址和签收人都没问题,你快点签单吧,我还有下一家的外卖要去送了,晚了就要扣钱了。” 安室透将门打开了,那抬起来敲门的手,险些就要砸到了他的头上,只差两寸,带起的风拂动了他的发丝,他只是稍稍抬了抬眼皮说,“小心点,你要打到我了。” 这一下要真的落下去,只怕他这几天的单子都算白跑了,僵硬的把手放了下来,又是鞠躬又是赔不是,将已经拿了许久的那个保温箱递了过去。 而安室透并不着急去接东西,借由外卖员手机上的那点亮光,自上而下打量了他一遍,衣服的手肘以及膝盖等位置均有不同程度的摩擦损伤,沾上去的泥土虽然被拍打干净了,但还是留下了一片污渍,就如同这个四方的保温箱,即便将憋下去的一角扯平,但还是留下了曾遭受过挤压的痕迹。 “你受伤了?”安室透忽然道。 那个外卖员的身体一僵,木讷的点了点头,“来的路上被一辆汽车给撞了。” “还真是敬业啊。”安室透这才从他的手里把保温袋接了过来。 外卖员一脸憨笑的挠了挠头,一瘸一拐的走开了。 目送着他走出几步的安室透忽然说,“既然都已经到了医院,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