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临仔细的凝望着他的小皇后。
晌午的时候雪就停了。这个月份京城倒是少有下这样大雪的时候。
可小公主刚刚出生, 外头就下了这样的大雪,这是个好兆头。
到了下午,还能瞧见外头落下的积雪呢。只不过含璋这个时候吹不得风, 也就没法子去瞧这样的雪了。只能隔着窗扇,稍稍的往外看一看。
外头天气冷, 福临是披着大氅来的。怕把外头的寒意带进来了, 身上的大氅在外头解了后,是将衣裳一套都换了, 暖和了身子才进来的。
含璋的产房温软如春,丝毫都感受不到一点凉意。
福临的心仿佛陷在滚热的泉水中,他抱着一团柔软的小女儿,望着含璋的眸中, 是不加掩饰的爱意与赞赏。
再冷凝的大雪, 也浇不灭福临心中对含璋炽热的爱意热火。
她的这些话, 仿若春日的花茶般,熨帖和缓了他的心。
福临道:“宝日乐如今对外,婚事上还是没有定的。你有话出去, 她是要等到十八岁才会成婚的。朕也与你说过,将来会册她为郡主。”
“只是宝日乐能这样自由,多尔瑾她们几个怕是不成的。”
含璋笑道:“这个我当然明白。你将几个孩子接到宫中的时候, 我就知道了。”
“只是她们虽然不一样,可前头有我的话,有宝日乐的带动,外头人的说法也是很多的, 也有很多的猜测,想着公主们是不是也要等到十八岁才成婚。毕竟公主们的年纪还是小一些的。有意的人家如今也不必太早做准备,不过探口风的人不少, 想是不是也要把自家的公子们养的不碰人的。”
含璋当初给宝日乐这样定人的时候,其实就只是想让宝日乐快乐一些幸福一些。却没想到带来了连锁的反应。
无意让公主们的婚姻和择偶环境也跟着变动了一下。
可这样的改变,在含璋看来,却觉得是很好的。
外头的这些议论,福临当然是知道的。
福临说:“靖南王平南王平西王几家的世子公子,都是早早送来京中的。当初挑的,都是家里较为出色的孩子。明着说是养在京城的王府里,实际上是为了什么,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
“这几家不是自家的亲王,但对大清贡献卓著,理应厚待。朕自能掌控他们。当初朕处置了多尔衮,推翻了他许多的政策,但唯独这个,并没有驳回。朕倒是难得的与他看法一致了。”
如今的福临,抱着温软的小女儿,生怕吓着小女儿似的,语气平静的提起多尔衮,都不敢有丝毫的戾气,语气脾气都收敛着。
先前福临膝下,亲生的公主只有四公主一个,可四公主太小了。便是如今再添了一位五公主,年纪更小。
朝廷有朝廷的法子笼络三位异姓王,可皇家也得有皇家的法子笼络他们。这法子自古就是有的,也不独是福临创造的。
早在多尔瑾格佛贺还有温西珲进宫的时候,他们三家对此事都是心知肚明的。
宫里没有亲生的公主能嫁出去了。将亲王郡王的格格接到宫中来,册为公主,将来这三家异姓王的三位公子,都是要尚主的。
那三个世子公子,与三位公主年貌相当,等到了年纪,就由太后赐婚。这是福临当初的设想。
岁岁睡着了。
大约是福临的语气太过温柔,也大约是屋里太过于温暖,又大约是阿玛额娘谈话的气氛十分的舒适,小公主在福临怀里睡着了。
福临怕自己颠着她了,小心翼翼的把孩子放到她的小床上。
岁岁的小床就摆在含璋的身边,就在他们的床榻边上。
瞧着福临温柔的模样,含璋想,这才是真正的捧在手上怕摔了吧。
福临瞧见含璋的眼神了,过来就抱住她:“朕也疼你的。”
含璋闻言就笑了,这是怕她吃女儿的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