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珠只有太后、皇后、皇上才可用。
用小汤圆这么大的东珠串起来的羽毛珠帘,缀满了这么一整块的大镜子,也就只有福临这个帝王才有这样的豪气手笔了。
可谁能想到,福临拿这镜子,是要做那样的事情呢?
把这大镜子放在床榻前,他们不论做什么,都能瞧的清清楚楚的。
含璋只要一抬眼,就能看见自己,就能看见福临。
更能看见福临都对她做了些什么。
含璋选择把自己裹在锦被里,一双含着羞意的大眼睛毫无气势地瞪着福临:“我不要。你拿走。”
福临也没看她呢,就只管深深笑着,盯着镜子里的含璋瞧。
含璋皮肤涌起一阵阵的热意,身上裹着好几层呢,却觉得福临的目光有如实质,穿透了她的衣裳,落在了她肌肤之上。
目光落到哪儿,哪儿就升起战栗的害羞。
镜子里,福临的目光和小皇后的目光对上。
福临笑了:“叫朕拿到哪儿去呢?”
“送到……”含璋咬着唇,想了片刻,“送到额娘那儿去。给额娘用。”
是吧。这么好的东西,就应该给宫里最尊贵的人用。
福临转身,一撩衣摆坐到了床榻上,把裹成粽子的含璋捞过来,给她把裹在身上的锦被一层一层剥开。
这么热的天气,屋里还供着冰块呢,她这么裹着,不热么。
福临把人捞出来,用指腹轻柔抹掉小皇后额上的香汗珠子,又亲了亲她的小鼻尖,抱着她轻笑道:“瞧瞧,镜子里照见你与朕。”
福临垂眸亲着她,福临那山峦起伏的侧颜,又落在了含璋的眼里。
福临捏着她的小下巴,不许她移开视线,暖黄的灯光下,她瞧见自己脸上一抹深红,又瞧见了福临眸中的深邃念欲。
几乎是一瞬间就想起,两个人拿小镜子干过些什么。
偏福临还在她耳边轻声漫语:“这镜子若送到慈宁宫。太后必将其摆在显眼的地方。你日日去慈宁宫都能瞧见。人人都能照见。你瞧见了,难道不会想起,朕和你,在镜子里——”
含璋害羞了,哼了一声,叫福临别说啦。
福临是不说了,可他只管笑,还亲她。
一想到福临说的那场景,就万分羞人。到了那时候,含璋怕是真要找个地缝把自己藏起来了。
这镜子是送不出去了。
“可是,这太贵重了。”
含璋想起来,福临好像很喜欢亲她的耳后。
柔软有力的唇瓣落在耳后,含璋的耳朵热热的,她几乎抱不住福临了:“……额娘说,前些日子,宫里才省出四万两银子送出去。这个放在臣妾宫中,是不是太靡费了?”
如今入关也有十来年了,但称不上很好。
打仗费钱,大清的国库经常告急。户部总是没钱用。朝廷不知道想出多少省钱的法子。
前朝吃紧,后宫自然不能大张旗鼓的奢侈。
有一个静妃都够福临恼火的了。要不然这铺张浪费的骄纵格格,也不能这么快就被废了。
含璋入宫,跟在太后身边瞧了这么些时日,后宫省减,她更不能破例了。
福临笑她小气,又怜爱她还能想到这个。心里越发觉得小皇后贴心呢。
福临说:“宫里再省减,也断不能不叫你们过日子。女孩儿家的吃穿用度,哪够得上前线将士们的饷银开销呢?太后那里出去的四万两银子,你以为是胭脂水粉省减出来的么?”
“户部省减一项,就能开派一省的军费。朕是天下之主,自有法子叫军民各安,战事平息,朕的含含,切莫过多忧愁了。”
福临温柔的抚了抚含璋的头发,“给你的,就好好儿拿着。太后那儿,朕另有孝敬的。”
“你这个是朕私库所出。这些个东珠,就当朕贺与你新婚之礼。便是再有一座镜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