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宛若这话刚落下,秦月夕还在思考怎么继续演戏回答呢,身边的顾梓晨就已经轻声接口道:“公主切莫如此自责,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何况那些阴险小人一时半刻也是看不出来的,又惯会伪装,这才教咱们这些心宽单纯的人着了道。日后多加惊醒就是了,不需时刻自怨自艾。”
“顾公子这番话说的极是。”
萧宛若美眸一转,一双翦水秋瞳略带笑意地看着顾梓晨,“太后也是这般教导我的,我也自当从今往后多多小心,要学会用人,再也不能着了小人得道了。”
“公主能这样想就最好不过了。总归我家生意也未曾受过大的影响,如今公主能亲自上门,我们必然是愿意与公主握手言和,以前的事情就当从未发生过。”
看着萧宛若的那双狭长的瑞凤眼,顾梓晨黑眸一眨,嘴角微微翘起,也在脸上扬起了一抹贵气十足的笑容。
“难怪太后之前就说,顾公子是个人物,定然不会做出通敌叛国的事情,这才借着寿辰这个说辞给了顾家恩典。我之前还一直不理解,如今跟顾公子亲自接触一番,才明白过来。”
萧宛若含笑盈盈地看着顾梓晨,
口中吐出的清丽婉转的声音,话里的意思更是一语双关。
顾梓晨脸上的笑容分毫未改,保持着得体的微笑,“那是太后娘娘心慈,我不过是一个普通武夫罢了,虽然实在刑狱司里捡回了一条命,但身子也大不如前,以后在想要征战沙场为国效力,也都是有心无力了,只能跟着我家夫人做一些小本生意,混个温饱。”
秦月夕听了顾梓晨的这个回答连连暗叹,梓晨不愧是自小在京城名门世家圈子里走出的人,这根长公主这种人说话,都是跟打太极一样你来我往,话里有话。
要是天天这么说话,不累死也烦死了。
整感慨的功夫,刚才离去的嬷嬷已经重新端着茶水走了上来。
嬷嬷最先将茶水十分规矩地放在了萧宛若旁边的小几上,随后又在顾梓晨身边放了两杯。
正厅里这种奇妙的气氛,也因为嬷嬷送茶而打破了。
萧宛若不再接话,端起了送来的热茶轻轻浅酌一口,随后又跟顾梓晨聊了几句茶道,便放下茶水起身。
再次对着顾梓晨郑重一拜,依照刚才的举动重新行了一遍大礼:“顾公子,顾夫人,时候不早了,太后还嘱咐我,教
我今天亲自上门谢罪后,还要回宫给她老人家回话。我不便在此久留,先行一步了。”
“我和夫人亲自送长公主出府。”
顾梓晨说着,拉上了秦月夕的细嫩的小手,两个人肩并肩地跟在了萧宛若身后一步步离开了客厅。
秦月夕知道萧宛若今天只是来做戏的,只是没有想到自己也要跟着做戏还要做全套,在屋子说了一番酸词还不算,还要假模假样的送萧宛若出府。
不知道的,还以为真的跟萧宛若关系又多好似的。
等到跟着萧宛若走出庄子,站在门口看到门外官道上站满了来看热闹的百姓后,秦月夕又是小小地吃了一惊。
这不是来做戏的,这阵势,简直是来作秀的。
庄子门口已经站了又大大小百十号人,跟那天徐家游街相比,可以说看热闹的人数不相上下。
这些人看热闹的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最夸张的是这里面还有赶着牛车和驴车来看热闹的。
这边秦月夕还尚处在震惊之中,略站在前面的萧宛若就已经开口说话了:“顾公子,多谢你不计前嫌,愿意同我握手言和。此恩情,自当铭记于心。本宫也愿意听从太后
懿旨,明日起离京出宫,远居漠北行宫静心思过。”
萧宛若此言一出,庄子门前台阶下的人群一片哗然。
站在台阶下方,还有官道上的百姓都在窃窃私语,好像被萧宛若这番言语正经到了。
就连守在秦月夕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