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银梳子,给自己一点一点的梳头。
透过打磨清晰的铜镜,秦月染可以清楚的看到,在梳到鬓角的时候,乌黑的一缕发丝中夹杂了几根浅浅银丝。
银丝在头顶羊角灯,和桌灯的映照下,银光闪烁,格外清晰。
秦月染梳发的右手一停,看着镜子里反射银光的那几根银丝,姣好的面容上忽地僵硬了许多。
“我还没到二十六岁的生辰呢,就有白发了。”
她的手不受控制的摸上那几根银丝,对着铜镜里的自己,细若蚊声的低喃着。
她今年才二十五岁,还是一个女子最美好的年华。
却已经早生华发。
就算是母亲当年在侯府操劳,还偶尔要受林氏那个老妖婆的磋磨,也是倒四十岁的时候才有白发的。
而她,在这般美好娇嫩的年纪,却已经有了白发。
只因为,自打母亲被逼疯后,她就再也无一日的快乐。
每日心情沉闷,心绪郁结。
她早就忘记,真心欢笑是个什么滋味了。
其他嫡女,哪个不是过得滋润体面。
唯有她,没有母亲为自己筹谋,凡事都要亲力亲为的去做。
日子久了,白发早生。
瞧着铜镜里的那几根银光闪烁的发丝,秦月染觉
得及其碍眼,放下银梳子,抬手摸上那几根白发,直接了当的拔了下来。
头皮的刺痛让她心情反而轻松了一些,刚放下银丝,寝室外间屋子的门就忽然响动了一下。
然后就是一溜碎步由远至近,一直进到寝室,寝室雕花隔断上垂下来的交织绫垂幔被掀开,念夏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快步走进来:
“侧妃,那边有消息了!消息是刚传过来的,真的出事了!”
秦月染僵硬的脸孔已经恢复了柔美的线条,微微掠起唇角,看向念夏:“怎么说?想来一定那边忙坏了吧,太医,稳婆、还有朱如是,今晚想来是睡不了好觉了。”
“可不是吗。奴婢也是拖了咱们府上的一个门子打听,把细节都问出来了。”
念夏走到秦月染身后行礼,双手交叠在小腹前,窃喜道,“和咱们想的一样,果然老太太傍黑子的时候,就遣人去东宫传话了,说是想念孙女。三小姐便听话的备了马车过去。只是没想到,走到苍梧大道和成华大道的十字路口出,被一只疯牛把马车给顶翻了,说是三小姐当场就跌伤了身子,一直血流不止呢!”
秦月染嘴角的弧度加深,“呵呵。没想到,找来的那只疯牛竟然这么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