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您为何如此纵然三弟呢?”
“什么啊,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没看见你三弟现在躺在地上,难受的直打滚吗?”
此刻,救儿心切的张氏夫人已然没有了平日的贵气和雍容,如同普通的市井夫人一样,和江秦面对面,毫无形象的拉扯起胳膊来,“你快松开,你不让那些下人解开,那我亲自解。难道,你连你母亲也要训斥一番吗?!”
“儿子不敢!”立即,江秦沉稳歉疚的声音响起,紧扣在母亲腕上的双手却没有松手,“儿子一向敬重母亲,但是,惯子如杀子这句话,母亲难道就没有听过吗?你当我还不知道,杭州城外西郊的茶园,已经在下午被我三弟点着了?!”
“……”张氏夫人手上一僵,一直死死拉扯的手顿时没了力气。
江秦这才松开手,微微后退半步,双臂抬起,朝母亲行礼作揖:“母亲,儿子在苏州茶园那边,为了能如约交付一万斤的龙井茶,不敢有半日歇息,验茶、封箱,运货,顶着苏州那边的大风大雨,万般小心才送回了咱们杭州,眼看着是足够契书上的斤两了,可今日,江川他竟然把西煎熬茶园给烧
了……”
他说到这里,语气加重,声音也粗冷了起来:“儿子赶到杭州城的死后,就见西边黑烟滚滚,城中人无不议论。连运来的茶叶都来不及入西湖茶库,就赶紧跑去西郊那边查看,跟茶园主管事儿询问了几句,才知道这把火,竟然就是江川放的!
难道他不知道,还有几天就是要交货日期了?这种节骨眼上,何等关键,他竟然火烧茶园,他还有没有点轻重?已经十九的年纪,做事为何还像是个三岁顽童?”
“不是,你三弟他,他是一时糊涂……”张氏夫人看自己大儿子动了怒意,脸上一尴,又赶紧替江川说好话,“你没看,母亲已经在你回来之前,替你教训过他了啊,你看,捆也捆了,罚也罚了,就……”
话还没说完,就被江秦冷冷打断:“就什么?”
他作揖的手也放了下去,抬起头,目光寒彻地对上了张氏夫人的双眼,满脸失望地说:
“母亲到底要袒护三弟要什么时候?难道母亲你不知道,西郊茶园的茶库被他烧了,茶库内有火星阴燃,最后烧毁了十几缸封好的茶叶?跟契书上的总货量相比,足足少了七百斤!我们马上要出去赔一百五十万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