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青冷不丁被捏着脖子推到了宋掌柜的面前,脚下都没站稳,身子还微微晃悠了一下,勉强用脚尖撑住身体,对眼前的宋掌柜再次作礼:“宋,宋掌柜好。”
宋掌柜还没从刚才秦月夕的那一番说辞里完全反应过来,面有难色:“您,东家,您不是说笑的?”
秦月夕跳了一下眉头,视线望进宋掌柜眼中,道:“你看我这样子,像是在跟你说笑?”
反问完这句,她的右手也从顾青青的后脖子处拿了下来,依然保持和宋掌柜对视,口中继续说:“说来也是无奈,我的这位小姑子,并不是那种正经八百的做千金大小姐的料子,在闺房阁楼里是憋不住的,舞文弄墨也学不来,有喜欢往城里跑。
既然如此,索性我就想让她在城里的这几个分店里锻炼一番,一来长长见识,磋磨一下她骄纵的脾气,二来也学一些主家理事的本事。
其余八个分店,我都想过了,美容院、酒楼客栈,米铺之类的,都已经满员,不缺伙计。而且酒楼和美容院也不适合她,酒楼需要八面玲珑,她做不来,美容院需要心思细腻,她也缺乏。
唯独鱼铺米铺比较适合她,接触来往的大多都是白丁布衣,没什么太大的讲究,只是米铺那边不缺人手,而且稻米粟子之类的,也都是死物。唯有鱼铺这边,前来采买的大多都是仆妇婶子,小门小户的男丁小厮过来,而且鱼也是活物,青青丫头的性子好动,照顾这些活鱼,她更顺手一些,不至于憋闷的慌。”
“原来如此,那小人懂东家的意思了。”秦月夕都说了如此之多,意思也很明确了——的确是要送顾家大小姐过来当伙计的,准确说,是送大小姐来此历练镀金的。
等日后,顾家大小姐学有所成,能够在鱼铺里独当一面,游刃有余的面对这些南来北往的客人的时候,这鱼铺就要交给大小姐管了。
想到这,宋掌柜心下不由地一阵失落。
可站在他眼前的秦月夕就好似有读心术似的,立马说出了他心中所想,“宋掌柜不要误会,等青青丫头日后学有所成了,我的确是有意让她接管鱼铺,但你也没机会闲着,我是会把你调派到邻城,也就是邺城那边。”
一句话,让宋掌柜坠落到崖底的心又噌地一下浮了上来。
只听秦月夕继续说:“之前,邺城那边最大的鱼铺,龙鱼坊的坊主与咱们月夕商号斗争了一年多的时间,前段时间彻底落败,已经在邺城认罪伏法,龙鱼坊的产业也有一部分到了咱们月夕商号的名下。
在邺城那边,也有一个龙鱼坊的鱼铺给了咱们,我当时事多,没空处理此事,就让原本负责鱼铺的掌柜继续留用了。
我现在处理外外面的事情,也有空回来安排从龙鱼坊划过来的那两个店铺和三个鱼塘。所以才私心想着,把我的小姑子青青丫头,安排到蔚城的店铺里,她是个小丫头,离家近,也省的她想家。等日后她跟在您身边学会了照看这些活鱼的本事了,她守着这个铺子。”
秦月夕谈起这些正事的时候,眼神清冽,不苟言笑,条理清晰的继续给宋掌柜解释,“我也知道,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一个店铺里,只能有一个大掌柜。如果同时出现两个掌柜的来管店,铺子里是要乱套的。”
任何地方,当家做主的只能有一个人。
如果同时出现两个,必然纷争不断,总是想要一个压制一个,互相拉帮结派。
这一点,她也是从集体训练营中走出来的,自然十分清楚。
不管是集团还是宅邸,做主说了算的,只能有一个人。可以有人辅佐,当个副手。
就连打牌,尚且还要分出大小王。统御伙计奴仆,又怎么可能让两个掌柜的平起平坐。
清冽眸中透着坦诚,秦月夕看着宋掌柜,郑重道:“一旦您哪天跟我说,青青丫头出师了,不再是一个愣头青的毛伙计,而是能做主理事了,我会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