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不愧是老油条了,什么说辞你都能说腆着老脸说出来。”秦月夕拿着书信的右手往左手一拍,为康老太的厚颜无耻而鼓掌,“向您这样年纪如此大,脸皮比城墙拐角还厚的老人家,的确是不多见呢。”
“你,你在说什么,你嫁到顾家老宅这么久了,你婆母,还有你公爹,就是教你这么跟家里最大的长辈说话的吗?竟然敢羞辱尊长?”康老太太嘴角抽搐,本就发黑的脸僵成一片。
“我的婆母,还有我的公爹只教导我‘母慈子孝’,您都为老不尊,坐在这里没有一句实话,又不是我的婆母,还要在这里当老大,摆架子,我只不过说一句实话,说您脸皮厚,这是事实啊,算得上羞辱?”
秦月夕反驳的话语不咸不淡,语调也算不上激进。
和顾青青之前扯着嗓子,跳着脚和方妈妈对骂相较,秦月夕简直像是从前来看戏的看客,闲情逸致的随口点评而已。
“……”康老太太也面颊上的肌肉更僵,紧抿嘴角开口道:“哼,你是晚辈,是我的孙媳妇,辈分同我差了这么多,我不该跟你一个孙媳计较。你既然也拿不出方妈妈偷窃白契的证据,我可就要走了,你不嫌丢人,我却懒得继续在这让外人看笑话。”
说完,低头看了一眼方妈妈。
方妈妈对上康老太的视线后,立即明白了是何用意。
噌地一下从半蹲改为站起身,扶着康老太太的右手就要出去。
“来都来了,还想走?即便是要走,也该等我爹来了,也就是你您的儿子来了以后,一起走啊。”
秦月夕看出两人要走的意思,立即往左挪了两步,彻底挡住两个人前路。
康老太太刚从椅子上站起来,看着横挡在面前的,个头比自己还高一寸的少女,不得不停下来,“你这话说的什么意思?”
“哦,你看我,这两天赶路身心疲惫,记性也不太好了。”秦月夕佯装恍然的样子,“忘了告诉你,在我进小小陶然楼之前,我就已经知道你带着方妈妈过来了,所以立刻通知了一只守在蔚城的暗卫们,让他们骑快马往顾家村那边报信。”
“我更知道,你这白契就是偷的,我爹还有管家也不是死人,不可能全然无知。此刻必然已经发现白契不翼而飞的事情,那以爹的性子会怎么做呢?”
秦月夕歪歪头,狡黠一笑,“敢私下做主,卖五百亩良田这种事情,必然要严惩。爹肯定会在第一时间骑马赶来。而我这边也派了暗卫过去报信。虽然从顾家村到蔚城是有一条官道,和一条小路,但到了城外附近,进城的路也只剩下一条。算时间,他们应该会在城外相遇。”
“……”康老太太不光脸色不好了,连眼皮都发颤了两下。
秦月夕继续道:“我看祖母您也别急着走了,不妨在闲扯两句,跟我说说你除了打算要五万两银子之外,是不是还打算在拿走我月夕商号一个分店?到底想要拿走多少东西,才算是孝敬了您老人家?”
“你——”
方妈妈似乎是忍不下去了,放下一直捂口鼻的右手,怒视秦月夕想要说什么,可却被对方轻笑着打断:“嗯?那一巴掌还没挨够,还想让另外半张脸也捱一耳光是吗?”
方妈妈立即噤声,下意识用双手无助脸蛋。
秦月夕好笑地看着方妈妈:“你要是真的想在今天变成一张猪头脸,我可以马上满足你!”秦月夕睖了她一眼,稍稍举起了右手。
方妈妈立即后退两步,再次躲到康老太太身后。
“放肆,你这是没大没小!”康老太太这次也彻底恼火了,她自己带在身边的,十多年来都没扇过一巴掌的方妈妈今天让一个孙媳晚辈如此教训恐吓,那她的面子往哪放,“你再动方妈妈一下试试,想翻天么,我这个做祖母的还没死呢!”
秦月夕视线一掠,看向情绪激动的康老太太,这会儿反而后路一步,“您是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