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顾青青如此态度坚决的样子,顾启元也不想非要在这两日执意卖地了。
之前三天祠堂罚跪,顾启元何尝不知道自己闺女儿是冤枉的。
但还是要忍痛下令,打了手板,关进祠堂,就是为了给自己母亲做做样子。
心中对冤枉了顾青青始终是有愧意的,再加上今天顾青青一番言语,更是让顾启元的不得不反思自己行为。
他原本只是想着不要把此时闹大,尽快从青松寺那处人多眼杂之地回家,关起门来处理家务事。
才会在几番权衡之下,不得已给母亲康老太打了借条。
母亲拿到了借条之后,这才肯有了笑脸,配合自己还有若华,一起欢声笑语,还要在一众香客的面前解释一番,然后才离开青松寺。
回到顾家老宅之后,五万两银子的事情就一直压在心头上。
只想快速了解此事,本能的将 老宅账面上所有的钱都统筹了出来,又将老宅里的现银都先送到母亲那边,好堵住母亲每日逼问钱财的嘴巴。
但是,今天顾青青出来了,在自己面前一番闹腾,宁可坐牢也不要完全顺着母亲的意思,也让他的脑子忽然清醒了过来。
此番顺着母亲,岂不是也等于是变相在纵容母亲在老宅兴风作浪?
这次拿走五万银子,日后会不会变本加厉,再要一座金山银山?
顾启元此番顺了顾青青的要求,也是在最短的时间内,经过深思熟虑后做下的决定。
不再有责怪只有,顾启元跟顾青青又提醒了几句,都是让她不要继续顶撞康老太太。
说了几句话,天色也彻底黑了下来。
夕阳将近,暮色倾城。
刚才出去送韩地主的赵管家此刻也返回雅间了,站在门口给顾启元禀告:“主君,已经把那位韩地主送走了,我一路好说歹说,又送了两坛店里的好酒,那韩地主才笑呵呵的离开的。”
“我擅自做主,拿的是五斤装的葡萄酒。我想着,那韩地主家里也是有钱的主儿,若是送礼送的太少,只怕拿不出手,还要被笑话。”赵管家还不忘补上一句。
刚才送韩地主离开的时候,起先韩地主脸上还没有什么表情,直到看见他端来了两坛上好的葡萄酒后,韩地主的脸上才阴霾消散,重新见了笑容。
想来韩地主腰缠万贯,生活富庶,也是有不少见识的,知道产自大小陶然楼的葡萄酒是难得的上品货,所以客套了两句便欣喜收下了。
月夕商号的葡萄酒,普通的一年产的最新葡萄酒还要十两银子一小坛。
一小坛只有一斤酒。
稍微大一点的,五斤酒,就要三四十两银子了。
刚才赵管家拿的两坛五斤装的葡萄酒,光是市价就七八十两银子。
让韩地主来一趟,虽然没有签成契书,但却带走两坛好酒回去,不算空手而归,加上拿人手短,自然也不好意思把今天的事情宣扬出去了。
坐在圈椅上的顾启元点了点头,“知道了。你安排的很好。”
赵管家跟在他身边做事多年,他一向都是放心的。
“我和青青还有几句话要说,赵管家你也先退下休息去吧。待我们在酒楼吃了晚饭,就回顾家村。”
“是。”
赵管家退到走廊上,顺手关紧了房门。
*
顾启元带着赵管家进城后,一下午都没回来。
眼见着天色已暗,日落西山,橘红的余晖转眼已经成了光芒黯淡的血红色。
天马上就要彻底黑下来了。
阖府上下,所有的下人也都在干活偷闲的时候,三两个人聚在一起,议论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之前几天,小姐打板子挨罚,看着罚的可不轻啊,好像是惹恼了荣辉堂的康老太太……也不知道今天老爷出府,是不是也是因为这件事情。”
“不知道啊。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