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什么?”提及到自己身上,顾母眸色一沉,微微侧过身,看向身边的顾青青。
顾青青还盯着前面方妈妈逐渐远去的背影望着,低声:“说是我祖母,不满意您这个儿媳妇,所以这次把咱们叫到青松寺来,不仅仅只是为了上香,还为了去人牙行里寻摸一个不错的女人买回去给我爹爹做小妾啊!我就是听到这句,才和那个方妈妈争执起来的!”
“她竟然是这样说的?”顾母觉得不可思议。且不说自己这个儿媳到底做的好与不好,就直说夫君顾启元,如今已经是为人师表,做了莲池书院的山长了,更已经是过了花甲的年纪。
这般年纪,若是在纳妾,这让整个书院的学生如何看待他?
如何还能在学生中竖立威信?
这这个想法简直是荒唐!
顾母脸色很差,继续问:“你就是因为这个话,才动手打了方妈妈?”
“不止是因为这句……”顾青青摇头,又把刚才的情形复述了一遍。
顾母听完以后,微扬起头,看着头顶沉寂黯淡的月色,无奈叹息:“罢了,其实方妈妈说了什么不重要,我也知道你是什么秉性,定然是做不
出殴打自己祖母的事情。”
今晚的事情,事出蹊跷,恐是有诈。
顾母又从夜空收回视线,看了看已经是神情慌乱的顾青青更加不忍把心里所想的说出来,勉强在唇边扯出一抹笑,柔柔安慰:“算了青青,别想那么多了,有母亲在,你祖母如今也还没清醒过来。等她清醒之后,当面对质,在看她会如何解释。”
顾青青闷闷嗯了一声。
子曦一直保持沉默,跟在众人后面。
同样为今晚的事情忧心忡忡。
一个时辰后。
下山的小厮领着城里的骨科大夫回来了,在给康老太太把过脉,摸过双臂和双腿的骨头后,确认并未骨折。
好在摔下的时候,老太太是双手撑地,两只手在地上做了缓冲,虽然没有骨折,但双手手腕都有不同程度的扭伤,腕骨完好,但却伤到了手筋,还是需要休养一两个月,期间双手不能出力,做不得任何受苦受苦的活计。
至于老太太额头上的那点血迹,只不过是在粗糙的地面上剐蹭了一下,并无大碍。
之后郎中就留下了一瓶敛疮生肌的金疮药粉,又开了十张膏药,叮嘱一番要贴在患处以及用法后
,收了顾母的诊金离开了。
至于之前送康老太太回寮房那几个僧人,早就在一个时辰前放下老太太之后,就回了他们的各自禅房就寝了。
虽然之前方妈妈和顾青青在后花园那边吵的不可开交,甚至在佛门清净之地动了手,但只要不是血溅五步,闹出人命来,他们这些僧人也都不会轻易踏足红尘,管香客们的闲事。
闹哄哄的寮房院子一下子少了好几个人。
就连从顾家老宅带出来的下人,此刻也都挥退了。
顾母作为儿媳,手拿金疮药,守在顾母面前,将纱布缠于指尖,蘸取了一些金疮药粉细致的给康老太太上药。
刚抹了两下,药粉覆盖住了破皮的创口,躺在炕头的康老太太也悠然转醒了,眼皮睁开,一双三角眼转动了几下,才把视线锁定在顾母脸上,好似十分惊讶:“呦,我这是怎么了,怎么是躺子啊炕上了,若华你怎么也在这里呢?”
“母亲,您可算是醒了,可把儿媳担心坏了。”
顾母放下手里的纱布,从炕头上起身给康老太太行了个小礼。
康老太太一脸疑惑,“这是出了什么事情,怎么我额头这般疼呢?手
腕子也使不上力气?”
“母亲,方才在后院茅厕附近发生了什么,您如今想不起来了吗?”顾母紧盯着康老太太的面容,小心翼翼地开口了,“方才在茅厕附近,听青青给我说,是她与方妈妈起了争执,说是您此番出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