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对什么事情都提不起精神的女儿,叶蕴仪心里说不担忧,那就是假的。
自打自己闺女从外面游玩回来之后,人就一直恹恹地,似乎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了。
一开始她和鲁国公都觉得奇怪,询问杜清怡在外面发生了什么,可不管怎么问,都是问不出来。
后来还是跟着女儿一起出去一趟的管事婆子偷偷禀告,说是小姐是跟着秦月夕到了蔚城游玩之后,遇到了一些事情。
她一细问,婆子就把杜清怡在蔚城和顾家村发生的所有事情,一五一十的都说了出来。
尽管婆子已经尽可能说的轻描淡写了,可当叶蕴仪听到自己女儿在城外碧水湖险些被歹人刺杀的时候,还是吓得脸色一白。
就算知道了后面是蓉蓉以血肉之躯,忠心护主,抵挡了刺来的刀子,女儿并未伤到哪里,只是受了些许惊吓。但她也是听的心惊胆战了。
自己本就是年近三十的时候,才得了这么一个宝贝闺女,而且生了这一胎就伤了身子,再也不能生育了。
鲁国公又不愿纳妾,夫妻两个人三十四年来都是如胶似漆,形影不离的,府上两个通房姨
娘都没有。
子嗣凋敝,别说儿子,就连女儿也只有杜清怡这稀薄的一脉而已。
若是唯一的女人出事,她和鲁国公都活不下去。
幸好没有出事。
她也是暗自庆幸,知道蓉蓉是忠心护主才受了重伤之后,直接提高了蓉蓉月例银子,每月的月例仅次于管家之下,另外还赏了十亩良田给了蓉蓉的家人,其余上好的绸缎皮料数匹。
如今蓉蓉的身子也是养好了,女儿回到京中也有快两个月了。
她想着便是受到惊吓,如今调理身心也有两个月了,闺女的心性也该好转了。
可没想到,杜清怡在府上住了这么久了,每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连雅集诗会都不甚去了,一直是这般模样,就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没半点笑模样。
她满心疑惑,又去蓉蓉那边打听情报,这才在蓉蓉支支吾吾的口述下知道,自己的闺女此番出去游历,竟是有在外面遭了一回情伤。
鼓足了勇气才跟一个做生意的富商公子表明心迹,只可惜又被无情拒绝。
也正是因此如此,这次的杜清怡回来之后,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致了。
连着两
个月,就没有出过府邸。
偶尔闲下来的时候,也只是在花园里,还有她的那个小院子里侍弄花草,偶尔拿出古筝弹上几曲,寡言少语,沉默的很。
叶蕴仪看着此刻,又在双臂上缠着襻膊,蹲在游廊外下的一块花圃里给花圃翻土的杜清怡,忍住叹息,目光担忧地看着自己的女儿,“清怡,你要不这次同我一次出去,你这次回来后,已经有两个月没有出过门了。”
“母亲,我不想出去,乏了,年底之前,女儿都不想出门。”
手里拿着一个小铲子,杜清怡翻土的动作连停都没停,说话的语调又慢又缓和,“累了,上次劳师动众的跟着月夕去了一趟千里之外的蔚城,也去了邺城游玩,来回走了差不多三千里的路程,女儿实在疲惫,不想在出门了。况且……”
她语气微有凝滞,落寞道,“我便是出去了,又如何呢?这京城里的王公子弟,我瞧不上,我看上的,却又瞧不上我。”
“清怡,话不是这么说的,只能说之前的秦凤歌也好,还是你在蔚城里遇到的那个富商公子也好,那都不是你的命中良人。”叶蕴仪满目慈爱地看着杜
清怡的侧影,也跟着蹲下身子,“你可不能因为这一次、两次的不顺心,就对婚姻之事没有了指望,这可不成。”
“娘,我不是没有指望,我已经不在意了。若真的上天有意,还能再给我一段机缘,我也是愿意的,若不给,我也认了。青灯古佛,木鱼诵经,也没有什么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