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德城内。
明明是日头正盛的大中午,可一股风吹袭过来,刮到人身上的时候,竟然是彻骨的寒凉。
也许是因为这座城里,东西南北四处大街,都没有半点人影,街上毫无人气,也无几家炊烟,所以冬日里的风吹过来,就显得格外阴冷。
扈杰和身边的亲兵队长穿着加了薄棉的箭袖长袍,立在空荡荡的长街中央,看着两边的商铺楼宇。
他们都是习武之人,有内力傍身,内力沿着任任督二脉又走全身,几个大周天下来,也就不觉得冷。
只是身边的秦月夕就不同了,虽然前世是杀手处出身,但练的都是散打擒拿,近身搏击,以及各种冷热兵器的使用。
玩步枪手枪,各种高精尖武器弹药不在话下,但是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内力’。
尤其是来到这个世界,用的还是侯府痴傻三小姐的身体,秦月夕穿越而来后,也是靠着很长一段时间的刻苦体能训练,才把体格提高上来,但是想跟顾梓晨他们一样有所谓的内功,完全不可能。
她忙于生意,前世学习的杀人技巧也都还会用,已经足够在大晋立足,所以既没有时间,也不想去找顾梓晨讨教何为内功。
没有内力护体,之前也接触了太多灵泉水的寒气,她比扈杰几个人要怕冷多了,没有和他们一样穿的单薄的加薄棉的小袄长衫,而是披着领边是一圈雪白兔毛的貂皮披风。
一样和扈杰等人站在街道中央,秦月夕转头环顾四周。
他们已经在城里走了一上午,走过了三条大街,和数条小巷。
整整一个上午,竟然只是碰到了一个买药的人。
看来常德城里的情况,真的很糟糕,
常德县令并没有说假话。
昨天一行人来了常德城后,她跟顾梓晨一起进了衙门,也在衙门大堂看到了那些病人。
她把脉不是高手,只是皮毛而已,完全是凭借观察病人呼吸、脸色、舌苔,以及其他细节,来判断病人的身体情况。
昨天她看完了所有的病人,发觉有几个已经身体因为腹泻呕吐,脱水太过,已经心率失常,只剩下半口气吊着性命了。
当时看完那些病人,她就给顾梓晨以及常德县令说了,那几个人活不过今晚,哪几个人还有得救。
她让县令安排差役,带上头道酿出来的高粱酒,以高粱酒喷洒双手以及担架。
头道酒,是酿酒时从酿酒大锅里倒出来
的第一遍的原浆酒,是酒精度数很高,基本上可以完全达到医用酒精的度数,能有效消灭细菌。
将头道酒全部喷洒完毕后,即便还不清楚常德城里到底是因为什么病情而导致如此境况的, 秦月夕为了保险起见,也还是按照瘟疫的处理办法,谨慎将这些将死的病人,以及还有一定治愈希望的病人分开。
全部分开,一人一家,但凡进入过房间的人,在进去和出来之后,都需要有头道酒喷洒全身,洗净双手。
而那些病人的碗筷衣物,也要和衙门里的差役们分开,所换下衣服,就地焚烧,烧成灰烬之后在用头道酒浸泡一天,然后埋入郊外。
安排完这些事情,她明确告诉顾梓晨,这个病情古怪的很,她一时间也无法草率断定到底是什么病症,还需要调查走访,亲自把常德城走一趟才能知晓。
顾梓晨在衙门留下,和常德县令一起应对病人,劝说郎中开方试药。
而她则和扈杰他们一大清早的就拜访了知府衙门,果然看到知府如县令所言的那样,已经因为连日惊惧忧心,一直在组织人手救治平民,而一病不起。
她去的时候,知府还烧的满脸通红。
她留下了
一些退烧药,就又领着扈杰四处看。
从最开始怪病发生的源头地点找起。
去源头地点的时候,那个坊几乎已经是鬼城,最初得病的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