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看到秦月夕拉起那个病人手腕的那一刹,顾梓晨是很想再喊一句‘不要’!
可刚才他已经在不经意之间脱口而出了秦月夕真名,且月夕也对他摆手了,如果他还在第二次表现出对女扮男装的秦月夕的关切,反而会让眼前的县令和师爷起疑。
只能将不安咽回肚子里,顾梓晨别过头,不去看给病人把脉的秦月夕。
而站在顾梓晨面前的县令,很显然已经好奇起来,疑惑地瞅着秦月夕的背影,口中却在询问顾梓晨:“顾监察,不知道这位小公子是……”
县令问的客气,就从刚才顾监察失声喊叫了一声,就可以看这个白袍云纹的小公子,和顾监察关系不一般。
顾梓晨已经收敛心神,恢复了刚才泰然自若的淡然模样,沉声解释:“这位小公子叫月夕公子,是我蔚城一位医术高明的医者身边的小药童,刚好学有所成,便随我们一起出来历练。略懂医术,不如先让他看看。”
扈杰也在一旁附和:“对对,这个小子别看年轻,倒是的确颇懂医术,不如先让他试试,说不定能看出什么。”
“原来如此。”常德县令一听这话,略微松
一口气。
现在这个情况,城中百姓无宁日,疾病扩散,病因不明,人人自危,城中白天几乎见不到几个人影,俨然快成了一座空城了。
县令看了一眼眼前的顾梓晨和扈杰,自语似的说道:“并非下官不知道求助外城,只是临近收粮,各个城都忙得很,我两次让信差发咨文,快马加鞭的给附近邻城求助,让邻城县令派郎中医者前来应急,奈何咨文发过去两封,始终不见有郎中或者差役过来,再三询问才知道……”
“我们常德有怪病,且会蔓延传染的事情早已传遍了方圆三百里地,邻城郎中,不敢有一人上前支援我城。城里只靠我们这些差役,还有知府衙门里的差役下官也是实在没法子了,制裁丰硕其他城门,下令城内所有商户百姓,若无闲事,暂停营业。只盼着能把病情压制。”
县令语气里满是心酸和惊惶。
扈杰听了原由,出言安慰:“别这么灰心,现在我们来了,只要好好医治,想来总能把这些病人给救回来的。我记得之前郭一贤被毒蜂蛰成那样,命悬一线了,不都让月夕公子起死回生了。”
“那位月夕公子当真有如此医术?
”一听到‘起死回生’这四个字,县令惊喜抬头,看相扈杰。
对上县令溢满了惊喜的灼灼双眼,扈杰脸上一僵,心里却不知道月夕公子对这病情到底有几分把握,可是话都说出去了,也只能干咳一声,点点头,“不错,我们先等他给这些病人把完脉再说。”
“好好好。”县令欣喜不已的点头。
师爷也像是看到了希望的曙光,热切的看着还在一排排担架里,给这些病人挨个把脉的白袍公子。
一时间,所有人都把希望落在了秦月夕身上。
……
顾家村,后山。
日头从刚才正中的位置向西偏移了许多。
看日头所在的方向和地上草木阴影的角度,估计这会已经到了未时。
明日是休沐日,莲池书院会在今日提前放学。
顾青青收回视线,看着在亭子里已经喝的有七八分醉意的齐修竹,然后又从小瓶子里倒了一杯酒递了过去:“修竹哥哥,这次我带的酒虽然不是葡萄酒,但也是我嫂子亲自酿的,滋味丰富,酒香弄,入口软,一共就试着酿了十斤,市面上还没得卖呢,咱们可不能浪费。”
看到又递到嘴边的酒,齐
修竹想要拒绝,可是一闻到这种绵长醇厚的酒香味,肚子里的馋虫就被勾起来了,哪里还拒绝的了,不由自主的伸手接过了酒盅,迫不及待的一口干了。
看着他愈发红晕的双颊,以及站也站不稳的身形,顾青青感觉应该是火候到了,一斤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