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以暗。
昏暗的天色下,顾家老宅门口停着一辆五尺多宽的黑漆木马车,马车车厢的左右两边的窗户也是最普通的直棂窗样式,窗户里面垂挂着黑绿色的窗帘。
马车周围立着三个从顾家老宅门口路过的村里大婶,原本也只是路过就走,可谁知走到门口忽然看到顾家老宅门口有马车停下,本以为是来客了,没想到下走来的斯特穿着比较普通的婆子,可说话的气势却一点也不普通。
就说这些日子 一来,自打顾家日子过好以后,尤其是顾家老丞相的和顾梓晨身上的案子也翻案,沉冤昭雪之后,整个蔚城的豪绅员外,哪个见到顾家,来了顾家门口不是客客气气的?
就算是蔚城县令来到顾家老宅门口,那也是客客气气的站在门口敲门,要表明自己登门造访的来意。
怎么这辆普通马车上下来的婆子,站在顾家老宅门口说话还如此颐指气使?
村子里的婶子姑婆都是何等的长舌妇,一看到顾家门口有这样的阵势,就知道有好戏要开场,彼此互相使了一个眼色后,悄咪咪的到一边,站在顾家老宅门口的一片紫竹林后面等着看热
闹。
顾家老宅门口,穿着普通的褐红色短褐站在门口,也不直接走到门口的台阶上叫门,而是就站在三层台阶下面,扯着嗓子一直大喊:“来人啊,听见美欧,管事儿的门房呢,快开门,今儿可是有贵客上门啊!”
在婆子的接连叫喊之下,门后面终于传来了一阵骚动,很快房门就打开,一个穿着短褐长裤,罩着一件短款长衫,小厮打扮的门房站在门口,将沉重的大门拉开了一扇。
而在门房的寿面,还站着一个穿着青黑色色泽光亮的缎面料子的赵管家。
“不是,敢问婶子,您是来找谁啊?”门房毕竟是个奴仆,说话也还算客气,对着门外的婶子恭恭敬敬行了一个礼。
婆子单手叉腰,并不回答门房小厮的问题,而是看向站在门房后面的赵管家,问道:“看你这个衣着打扮,似乎是顾家老宅的管事儿?”
“是啊,小人是顾家老宅的管家,府邸里,大小事情按照管家的规矩,我都要过问一遍的,不是这位老大姐您是何人啊?”
赵管家虽然是刚被雇佣来这里没几年,但办事也都妥帖,耐着脾气,对这个生人说话带了几分
客气。
站在台阶下面的婆子‘哦’了一声,然后一脸横肉的脸上总算是出现了一丝皮笑肉不笑的笑容,道:“我啊,我是我们老太太身边的管事婆子,你喊方妈妈就成。”
“老太太?”赵管家一脸疑惑,一时间并未明白这位方妈妈说的是什么意思。
他没明白,这位方妈妈说的‘老太太’,是暗格府邸上的老太太?莫非是之前老爷以前做京城做官的时候的同僚故友?
正当赵管家一头雾水的是偶,台阶下面的方妈妈已经不悦开口了,眼睛微微上翻,给赵管家甩了一个白眼:“还有那位老太太?自然是顾家老宅真正的内宅主母,生养你们老爷的康老太太啊!便是你们家老爷看到了,都要恭恭敬敬的喊一声亲娘的!”
赵管家被训的短暂的愣了一瞬,就迅速回过神,说话有些结巴:“老,老太太?”就是生养老爷的生身之母?也就是老夫人的婆母了?
顾老太太要来的事情,怎么老爷和夫人未见给他说呢。
赵管家的脸上立马浮现起尴尬的陪笑:“失敬失敬,没想到是老太太,老祖母过来了,小的是醒来府里当差才两年的,
对顾家亲戚长辈的还认不全,多有冒犯,方妈妈见谅啊,我这就去把老太太从马车上请下来!”
说着撩开挡在膝盖前的长袍就要跨出门口去马车那边,可睁眼却看到方妈妈直接身子一扭,挡在马车前面,不悦地道,“想什么呢,老太太一路风尘的,从锦州那边赶走走来,不知道有多辛苦,怎么肯能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