蹙,眸光一暗,眉宇之间是说不出的楚楚可怜。
“不,不是啊!”扈杰急的直跺脚,原本发黑的面容也在急躁中逐渐酡红:“你,你怎可有这种想法?”他何曾嫌弃过她?
若是嫌弃她,也就不会心心念念的想要把她弄到自己身边了,哪怕知道她不愿意做侍妾,只求她可以跟在自己身边做侍候自己的侍女也好。
但这都被她拒绝了。
怎么还能说是他嫌弃她呢?
扈杰急的在原地跺了两下脚之后才捋直了舌头,急急地道,“我不是嫌弃你,我巴不得你能一直陪着我呢,但你是这个意思吗?你这是自轻……”
‘自贱’两个字险些就要说出口的时候,他赶紧停住了。
可李梅娘还是听出了他后半句话的意思,姣好的面容瞬间如霜冻结,随后干脆自嘲的笑了出来:“奴家本就下贱,正因为如此,唯一能报答之物,便是自己这幅身子。既然大人不喜欢,不想要,那奴家唯有日后日夜为粮道大人
祝祷安康。”
说完后,李梅娘的身子也挺得更直,只是不再抬眼看他。
没想到好好的一次见面,最后竟然聊城这样,扈杰赶紧道歉,“对不住李姑娘,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有嫌弃你的意思,我是不想你就这样……我是说,不能这么草率,我还是想你能一直陪在我身边,哪怕是做个女使,只要每天陪我说说我话,也好。”
“要让大人失望了,奴家只想从此真正自由,再也不想跟随在任何人身边。”
说话的声音依然柔婉,只是话语中多了几分坚定,“今夜奴家过来,就是来拿籍契的,还望大人信守承诺,交给奴家籍契。奴家受您大恩,不管日后处于何种地方,也会日夜唯您祈福。”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扈杰知道,再不拿出籍契,自己反倒要在李梅娘心里是个小人了。
不敢在废话,扈杰赶紧拿起圆桌上的淡黄色的籍契,双手交给了李梅娘:“李姑娘,这是你的籍契,已经从贱籍改为了良籍,日后你来去自由,在无人能要挟你。”
“多谢大人。”李梅娘伸出纤纤玉手,接住了薄如蝶翼的籍契,淡然道,“奴家的马车都已经雇好了,就与粮道大人别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