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现在说的,都是实话,这回真的是没有半句假话了!至于分账,也都是郭一贤拿大头,我们几个拿小头。我与郭一贤的账面都是三七开,他拿七成,我拿三成。”
“说,除了你是同谋之外,这衙门里还有谁是同谋!”
扈杰几乎是叫嚷一般的在质问。 “是是……”钱师爷深吸了一口气,干脆一股脑地把什么都招了:“其余在衙门里的同谋还有三人,分别是衙役头子,马瑞明,还有其余两个跟他关系要好的差役。以及给衙门拉马的车夫,也知道内情,每年用他的马车拉了谷子卖钱后,他也有银子可拿。”
“若再往大了说,就是岳阳城北门的士兵,也吃过郭一贤给的回扣银子,若不然那十几辆车,就算是分批次往外运输,一整车的粮食也是在惹眼啊!还有,还有郭一贤家里的夫人,如今的县令夫人也是知晓此事的,虽然并未直接参与这件事情上,但有隐瞒不报,帮助藏匿脏银的罪责!”
听到钱师爷连自己老婆都给出卖了,跪在地上的郭一贤这会也镇定不下去了,愤然地直起腰杆怒视钱师爷,“姓钱的,你居然连我娘子你都出卖了,枉我把你看做是心腹,对你掏心掏肺,你这些年吃我的喝我的,拿了我那么多银子使,现在出事了,却想一推三四五,把什么罪名都推到我的头上!你真是小人!”
“我是小人,大人您也未见得就是好人。”
钱师爷回嘴,“刚才你不是还给我使眼色,想让我一个人把罪名都抗下来吗?我念在与你共事多年,也想抗啊,但这个罪名实在太大了,我一个人哪里扛得住,自然要如实招认!”
钱师爷的话音还没落下,郭一贤就已经狗咬狗一般从地上站起来,也顾不上什么文人气度了,指着鼻子大骂:“去你的如实招认,你说的这是实话吗!若真的要追究起来,分明最开始是你出主意,蹿腾让我在粮税上动手脚,说你之前给上一任岳阳县令做师爷,就是如此办事的!若真的问责起来,你才是主谋!”
郭一贤当着满堂官员和百姓的面,指着钱师爷的鼻子大吼:“明明就是四年前是你教唆我的,还说你已经替前任县令如此暗箱操作了十余载,均平安无事,让我不要死守着那点可怜的俸禄,要学会变通!归根究底来说,主谋是你,我不过是被你引诱犯法的从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