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是昨天下午,那位粮道大人跟咱们差役闹得那个冲突,您放心吧,就在您昨晚集议之后,不光是你把那个差人说了一顿,我私下也把他骂了一顿。”
“哼,做事太不当心了了。”
郭一贤说起这事儿,语气还是颇为不满,“我是说这两天多捞一些,但也没说往死了捞吧。就是从百姓身上捋油水的时候,也得有个眼力见,看看什么人能捞,什么人轻点捞,就昨天那个老帮菜,穿的那破破烂烂的样子,非要摁着他往死了捞,那能捞出多少油水?”
“是是是,的确是他昨天心急了,但也是想着为大人您办事啊。”钱师爷小心地陪着说话。
郭一贤又是一声冷哼,“哼,我要不是念着他跟着咱们做事的日子久了,的确是有一些功劳,就昨天那事儿,我能轻饶了他?明知道今年换了粮道和监察,还如此不知收敛,说话竟然比我还不客气,当着那些百姓的面对对老头又骂又打的……”
“要不是我及
时赶到,让那粮道真的把木斗举起来,等谷子洒出来,木斗底下的机关不就露出来了,那在咱们这些年做的事情不一下子全都露馅了?那昨天,咱们就得被那些紫萼老百姓在衙门口生吞活剥了!”
说到此处,郭一贤忍不住在桌子上狠狠一拍。
旁边站着的师爷也吓得身子一抖,小心劝说:“这不是,没出什么事儿吗?我看那扈粮道也没有发现什么,你这不是三言两语就给打发了?”
“我把他打发了,那是咱们运气好!”郭一贤很是慎重,心有余悸地道,“总之,你要把我的意思再传下去,告诉手底下这帮人,银子是要捞,但是更要把命捞住,我看着顾梓晨帮助是个等闲之辈,也不知道李梅娘送过去能给他缠多久。只要顾梓晨没走一天,你们做事的时候就都小心些!”
“大人您放心,我保证等下就给他们开个晨会,告诉他们警醒着点,别什么人都往死了克扣。遇到那些实在交不起的,就少刮一点油水,对这些百姓都客气这点儿。往后这几天,一定稳妥地把谷子捋下来,还不出事儿。”
师爷举手保证,郭一贤这才放心,“把账本收起来,放回老地方。”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