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师爷手里捧着的两个颜色一致的深蓝色封皮的账本,郭一贤满意的在嘴角勾出一抹笑容,抬手将两个账本都从师爷手里拿过来,放在桌面上。
师爷继续站在桌案前面,给郭一贤欣喜的汇报:“大人,我今天可是一直让跟咱们关系不错的店小二在驿站那边盯着呢。这次我的主意没出错,这顾梓晨虽然家里家财万贯,但是有弱点的,今天被那个李梅娘缠了一整天,听点小说说,连驿站的门都没出。”
“还有那个扈粮道,今天听说是出了一次门,好像是要找顾梓晨,可能是顾梓晨那边被李梅娘缠的厉害吧,这扈杰也就是去驿站里跟顾梓晨打了个照面,听店小二说两人不知在房间里交谈了什么,好像是都看上那个李梅娘了,最后他们两个人不欢而散,扈粮道更是灰头土脸的就出来了。”
郭一贤笑得合不拢嘴,赞赏地看着师爷:“我之前还发愁,这顾梓晨家底殷实,有不缺银子,该用什么方式让笼络拿下他呢,还是师爷脑子灵活,技高一筹,只要用这一招‘怀柔’”把顾梓晨安排的服服帖帖的。”
师爷谦逊地身子往后一退,双手抬起作揖:“大人谬赞了,卑职不过
是给出了个点子,真正能把这些事情安排下来, 那还是要靠郭大人。”
郭一贤的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可眼中一片冰冷:“扈杰和顾梓晨他们两个,闹得越是不可开交越好,他们的心不齐,就对咱们这次收粮越是有利。”
“那可不是嘛。收粮前两天的时候,他们两个人都在衙门口,咱们的差役头子都不好做手脚了,那天几乎等于白干。就今天, 顾梓晨和扈杰两个人几乎都没有到场,顾梓晨也只是派他身边那个叫子渡的出来走了个过场,没呆一会,这个子渡也走了。”
“走得好,他们最好一直在驿站里吃喝玩乐,永远也别过来才好。”
郭一贤悻悻地说完,又低下头,打开桌上的两个账本,在看到真账本上记录的克扣下来稻谷粟子的数字后,脸上才真正的有了下笑容,甚至连眼睛里都染上了笑意,“哈哈哈,好,这才是应该有的数字。很好,看起来,今年咱们存下的粮食,跟以往一样。”
“那是。只要那位顾监察还有粮道不在收粮的时候继续出来捣乱,就算今年换了太子派来的检查,咱们今年也是能和去年一样,至少捋下一成的油水来。”师爷说话说的
也很狡猾,贪污稻米不叫‘贪污’,改叫捋。
郭一贤还查看账本上的记录,对比真假两个账本上的数据。
假账本上记载,今天一共收到税粮九百石。
清点之后,八百石粮食全部装入麻袋,存入岳阳粮库。
但真账本上去记录着,今日收粮共计一千零二十石。
那么多余下来的一百多石稻米,不会登记入库,自然上头也就不知道了。
上头不知道,那这些稻米就是他自己的。
等过了年后,收粮的事情彻底被人忘记了,他在找到之前就与他有联络关系的米商,将这这些收粮期间捋下来的这些稻米,全部以低于市场价两成卖掉。
即便是低于市场价两成出手,一斗稻米也也能卖两钱银子,一石就是二两银子。
等收粮结束,他们至少能捋下来一千石的粮食,算下来至少两三万斤,也就是能卖个四五千两雪花银。
四五千两啊!
足够普通市井之家几十辈子的花销了!
美滋滋地看完真账本上的数字,郭一贤由衷地感慨:“这么多年寒窗苦读,不就是为的一朝翻身吗。虽说最生意也能发财,但做生意发财的能有几个,且盈亏自负,还需
要本钱,又没个功名地位。哪比得上直接考个县令下来,是身份有了,发财的机会也有了。”
“那是。大人您为岳阳长十来万百姓操心了一整年了,这从中赚取点银子,那也是辛苦钱,都是您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