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扈杰如此激动着急,顾梓晨抬起右手,轻轻一挡:“不可操之过急。木斗是真的,里面的机关也是真的,至于是否贪污税粮,贪了多少,这还需要仔细调查。”
“仔细调查,还怎么个仔细法?”扈杰不以为意,仍旧拿出了在军营里的那一套,“要是放在我们西北军营里,这样贪污粮草的事情,一旦被揭发,只要有证据,管他招认还是不招认,直接乱棍打死!”
行军作战,粮草乃是第一重要的军事物资。
若是军粮都要克扣,三军将士起非要在前线,没死在与敌军的厮杀里,却先被自己人给饿死。
凡事作战行军,于前线厮杀流血者,无不痛恨贪污之事。
顾梓晨自然知道扈杰的气是从何而来,忙道,“我知道粮道大人嫉恶如仇,但此事也急不来。对付郭一贤这种贪官,若真要查办,必须要等他吃的肚满肠肥了,才好一举拿下。若是现在就把事情捅开了,他郭一贤往年的账目早就销毁,今年账目还没做出,就算拿下,也是证据不足,只能伤点皮毛而已。”
“那你的意思是……”
顾梓晨不答,而是垂眸看向还跪在地上,默默拭泪
的李梅娘:“李姑娘,你知道兵法里有一招,叫做‘将计就计’吗?”
李梅娘擦泪的动作一停,茫然地盯着顾梓晨,微微摇头,“民女没读过书,不知顾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
顾梓晨沉吟了下,继续道,“你就假装差事都办完了,就跟昨晚你和那个老头在我面前演戏一样,也在那位师爷面前演一出好戏,我会配合你。你就回复师爷,说我很中意你,从今日开始起,我就不会每日去衙门口时时刻刻的盯着了。 ”
“你不盯着,那怎么行?”扈杰立马不满的开口。
顾梓晨转头看向扈杰,神色认真,“不光我不去,你也不要去。”
“啊?”扈杰的嘴巴都要合不上了。
顾梓晨的安排还没结束:“李姑娘,我可以花钱把你从青楼里赎身,但你一定要配合我们拿下郭一贤。郭一贤作为你们岳阳城的父母官,素日里为人如何,政绩如何,你作为岳阳百姓一定也很清楚。你是希望岳阳长继续让郭一贤这种贪官把持着,让每年的赋税都多交,还是希望能换清廉官员,都看你配不配合了。”
“只要顾大人真的可以救民女
脱离苦海,让民女做什么,民女就做什么!”李梅娘不懂那些治国为民的大道理,她只知道,只要现在肯有人真的出钱把她救出火坑,她什么都肯!
至于郭一贤会不会革职查办,下一任岳阳县令是否清廉,这些她想都不敢想。
“在继续办事事情,我需要你现在就在口供上签字画押。”
顾梓晨并不打算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而是吩咐一旁的子渡:“子渡,去你房间拿出在咱们带来的笔墨纸砚过来,操起一份口供,让李姑娘签字。”
“是。”
子渡正要出去,顾梓晨继续补充,“还有,给刚才那个店小二五两银子,让他把嘴巴闭紧,刚才屋子里发生的事情,让她全部忘记。”
“是,属下明白!”这五两银子看着不多,也已经抵得上这些店小二两三个月的工钱了。
待子渡出去后,顾梓晨视线重新落到李梅娘身上:“李姑娘,既然现在都是自己人了,你也不需要跪着了,起来说话吧。若你兄长真的对你不好,你那黑心的兄长,我们也能替你料理。”
李梅娘双眼亮起,感激地看着顾梓晨,连连道谢后,才从地板上起身娇柔的站了
起来。
……
马车队伍沿着官道走了一天。
已经是北上回京的第二天行程,顾念着蓉蓉身上有伤,整个马车队伍走的也并不快,且为了追求平坦,宁可选择宽阔却绕远一些的官道,也不抄近道走小路,以防止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