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这一番言词。
顾梓晨听的皱眉,深邃的黑眸更是结上了一层寒霜,平和的语气变得低沉了一些:“李姑娘这是想干什么?是在变着法子的威胁顾某吗?”
“民女不敢威胁。”李梅娘咬了咬嘴唇,低头否认。
“不敢?”顾梓晨挑眉,语气阴沉,“我看你敢的很,也不知道到底是谁给你的胆子,还知道以死相逼。看你今天这意思,若是我不把你收入房中做妾,你就一定要死在我这里了?”
李梅娘一阵沉默,垂着眼帘没有说话。
可一旁的扈杰却已经低叫出来,惊讶道:“什么?她,她想给你做妾?这等好事,怎么没轮上我呢?”
扈杰性格粗犷,根本没有察觉到这里面的问题,还大咧咧地笑着道,“她这模样也算标致了,唱歌也不难听,收入房中,别说做妾,哪怕是做个端茶送水的丫鬟,没事儿了让她唱两曲儿,折出来办差的日子也不算寂寞啊。”
“是吗?”顾梓晨乜了一眼扈杰,眼底的冰冷褪去了一些,打趣道:“既然粮道大人有这个意思,不如就做个好事,收了这位李姑娘。她可是刚才跟我说了,说她还有一个狠心的恶
兄,父母双亡,爷爷昨晚又死了,如今家里只有一个兄长,所谓长兄如父,她要被兄长卖到窑子里去了。”
“啊?”
扈杰也是个性情中人,听到这里,连真假也不去分辨,直接斩钉截铁地道:“既然如此,那只要李姑娘愿意,我可以收了你,想做妾就做妾,若是不想,我买了你做一个服侍我的丫鬟也行。”
他说着,还又朝着李梅娘靠近一步,一脸认真地询问:“怎么样,李姑娘你看我也是个做官的,这银钱上自然是差不了你,一定给你兄长一个足够多的银子,让她放你自由。”
岂料,扈杰真情实意地说完这番话后,李梅娘并未表现出丝毫喜悦,还是低眉敛眸的样子,一张樱桃口也闭的紧紧的。
哪怕是神经大条的扈杰也在此刻发现了不对劲,黑脸一怔,皱眉道:“你这是不肯?怎么还非要盯着顾大人一个人使劲?”
“扈粮道,依我看,这李姑娘有隐情需要帮助是真,但有人授意他强逼我纳她进门更是真!若无人授意指使,她为何这般固执,一定要给我做妾才行啊。”顾梓晨话语中带着讽刺,直接戳破了李梅娘的意图。
“是啊。
”扈杰也认同的点点头,“干嘛非要盯着你,我刚才也说了,不愿做妾,也可以做一个丫鬟,我必当善待就是。怎么你就偏偏要咬着顾监察不放了。”
顾梓晨一瞬不瞬地盯着李梅娘,俊美无俦的面容上已经染上一层阴云,“我现在这样问你,是肯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说出隐情,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帮你。”
“没有隐情。”
李梅娘短暂的沉默了一下,才怯生生的抬起眼皮看了看顾梓晨,再次重复刚才的话:“求顾大人收留,民女真的是没有办法了,才迫不得已穷强求顾大人的,并无什么人指使,只是我自己看顾大人年轻有为,还有一颗好心肠,知道顾大人一定是善待奴仆之辈,若能的顾大人垂帘,民女这条贱命也就有活着的念头了。”
她说着,眼底又涌出了一层湿濡的水汽:“大人,您就可怜可怜我吧。民女不求一定要在你身边做妾,能做一个给您捶腰洗脚的贱婢也好,民女也真的是甘愿的!”
“你为何一定要在我身边做事?想要脱力恶兄,在扈大人身边做事也是一样,他虽然看起来有些粗鲁,对人却很实在客气。”顾梓晨指着身边的扈杰
,“他和本官一样,甚至品阶比我这个小小的监察使还要大上三阶,更能庇护你,你为何不肯在扈大人身边做事,一定要追随我?”
若说这里面没有别的心思,那简直是不可能!
看李梅娘今天的这些话,还有这个誓不罢休的样子,教唆者极有可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