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杜清怡这几天心里苦,尤其是自己知道她半夜出城去见江秦的事情也就罢了,连顾父顾母也都知道了。
身为尊贵的国公府嫡女,这种事在权贵圈子里,叫叫做‘丑事’。
清怡想尽快离开,是必然的。
但明天就走,是不是太快了!
“月夕,我猜得出你要跟我说什么,这些事情原本错也不在你,也都是我自己行事不慎。可我自己心里难受,总过不去这个坎,莫说你,就是其他人我也不想见。”
望着还在燃着屡屡青烟的香炉,杜清怡幽幽解释的声音在宽敞的屋子里回荡。
“而且,越是和我亲近的人,我也越不想见。我知道你关心我,怕我心里难受,想不开会做傻事。不会的。”杜清怡说完就摇摇头,语气很轻却很正式,“我只是想回家罢了,不会做傻事。其实,若不是你执意要求,我甚至不想你送我离开八百里。”
“有句话,月夕你想必也是听过的,送君千里,终有一别。越早的分开,你也能越早的去找顾公子,他那边也需要你。”
“可是,你带着受伤未愈的蓉蓉走,我不放心。”如果不是顾梓晨那边的确也需要她去看看,
她甚至都想直接暗中把杜清怡陪着送到京城。
杜清怡浅浅一笑,“有什么不放心的,你若不烦心,多派一些护卫保护我也是一样的。”
秦月夕沉默。她没想到,江秦这次对杜清怡的拒绝,会让杜清怡变化这么大。
如果杜清怡能像上次,被秦凤歌退婚是那样痛痛快快对她哭出来也好,她还能安慰一下。
可现在,杜清怡不哭不闹,就这么平静又疏离的面对自己,让她连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这才让自己束手无措。
在秦月夕沉默的时候,杜清怡接着道:“我知道你来找我两次,我承认,是我故意躲着不肯见你的。原本今晚我也不想见你,可晚膳后,细细一想,以你的性子,若见不到我,不把话与我说开了,你定然也不会干休。我就让婆子把你请过来了。”
“是,我原本想今晚翻墙进来找你。”秦月夕也不隐藏,一脸认真,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坐在对面的杜清怡噗嗤一声,轻笑了一下,“月夕,你还是这么坦诚。”
“那是对你们这些朋友坦诚。”秦月夕语气更轻。
对敌人,她可从来没坦诚率真过。
“你不必担心我了月夕,
既然你来了,那我就说清楚。”杜清怡笑过之后,总算微微偏了下头,转眸看向了秦月夕,“我是急着要走,坦白说,这顾家老宅我一天也不想在多呆了。燕雪凝这样讨厌我,她目前也要在顾家住着养伤,我虽然不恨她,不想要她的命,但我也不想跟她住在一起处。”
“这个可以挪。你不喜欢跟她住在一处,我就把蔚城里的那套院子收拾一下,你去住哪里。”秦月夕忙道。
杜清怡依然摇头,“不,我也不想去那里。只会让我想起,我是如何被江公子严词拒绝的。”
不光是蔚城里的那个院子。
蔚城里的一切,甚至是邺城,只要是跟江秦一起走过的地方,看过的风景。她都不想再见。
看秦月夕眼神疑惑,杜清怡苦笑着解释,“各方面原因都有吧,月夕,就算我说了,你没有经历过我这种遭遇,你也明白不了我的心情。不管邺城,还是蔚城,哪怕是你现在花银子在城里重新买一套院子给我住下,我都不想去。我觉得倦的很,只想赶紧回家。”
她不想在等待什么缘分了。
她也不想告诉秦月夕,这两天她在屋子里,是多么的以泪洗面。
以她
的年纪,在京中至今还没有定下亲事,过了今年除夕,她过了二十五,就是实实在在的老姑娘了。
“清怡,这样吧,我明白你现在想要回家,我也不强留你……”秦月夕心思电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