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陈里正今天拦车,是为了便宜买鱼,给全体村民套讨福利来了。
“陈里正说的极是,咱们都是乡里乡亲的,何况几乎半个顾家村的人曾经在顾家最需要帮忙的时候,出手帮过我们顾家,这份恩情我的婆母和家公一直记得呢。就像是里正您现在说的,只要是村民看得上我养的鱼,想要买,于情于理,都该便宜。”
陈里正一听有戏,马上笑开了花:“哎呀,我就知道秦老板明白事理,又看重咱们同村情谊。”
“陈里正,有些话我要说在前头,咱们都是同村人,给自己人便宜卖,是应该的,但我这也是有成本在内的。按照我买鱼苗、还有养殖成本来算,如今市面上一条七斤鲤鱼,一斤都是最少二十文钱,七斤便是一百多文。不知道……”
秦月夕忽然拖长声音,笑吟吟地询问,“不知道陈里正以为,若是便宜卖的话,我这鲤鱼该多少价格?”
“我……”陈里正一阵犹豫,有些尴尬地看着她,“不妨跟你明说了吧,这想买鱼的这个主意,也不是我出的,是你一早上捞鱼时候,附近几户上山做活的乡亲从你家池塘附近过看到了,
回来后四处一传,大家也都知道了你们池塘今天出货的事情。
大家有知道你种的稻米蔬菜,都比寻常的商户卖的好吃,现在一看你养鱼了,你是知道的,咱们村以前是个穷山恶水的苦地方,水井都没多少,河水又浅又少的,哪里有多少鱼货可吃。现在村里有你这个养鱼大户,村民们这才都找到我,让我当个说客找你说这些的。”
说完这些后,陈里正神也恢复正常,又道 :“咱们这都是乡里乡亲,又帮过你的,也是托你的福,村民日子才刚过好没几天,手里也都不太富裕,所以……这鱼,要不给个友情价吧,七文钱一斤,你看可靠。”
“我看很不好!市面上卖的死鱼还七文钱一斤呢,我嫂子这水缸里可是刚捞出来的大活鱼!”
没等秦月夕开口,顾青青已经抢着说道,“就算是乡里乡亲的,也不能一辈子都拿之前帮过我们的点恩情说事吧。再说了,当初给我们家好处的又有几户啊,当初还有不少人家明里暗里看我们笑话呢!还帮衬我们,就连嫂子后来捧着银子去买田地,都是把最破的石头地卖高价给我们!”
顾青青在旁边已经
忍了很久了,只要每次听到里正说起什么乡亲们帮过他们顾家的恩情,她就烦的不得了。
怎么各个都跟燕雪凝一个德行?最关键的是,村里这些人帮衬的,还不及燕老太傅的十分之一呢。
当初看顾家落魄,背地说笑的居多。
真正雪中送炭的,手指头都数得过来,怎么就成全村三五百口人对他们的恩情了?
况且说,就算有恩情,也不能往死里还价吧。
她虽然不负责养鱼,不知荷塘里的鱼长达后的到底成本是多少,但也知道市面上死鱼都能要八.九文钱衣襟,他们家新鲜出塘,还在水里游得欢畅的活鱼,竟然还不如死鱼了,这铁定是亏本啊!
一同连珠炮似的话语后,顾青青不满地白了陈里正一眼,又转头看向身边的嫂子:“嫂子,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真要说便宜卖大活鱼,最多那帮我们的几户能给个便宜价格。”
听到顾青青的言论,堂堂一村之长,五十多岁的陈里正被训的脸色泛青,头也有些抬不起来,干笑着道,“是之前偶尔有那几户没个好人性的,看你们顾家当时式微,欺负你们,这不都也遭了报应。那刘寡
妇家更是时长躲在屋子里不见人。至于其他人,也都知道自己错了,毕竟都还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乡亲,哪还怎能结仇啊?”
干笑着说完,陈里正又赶紧抬起眼皮,微微朝秦月夕靠近了两步:“秦老板,你说是不是。做生意的,也是讲究和气生财,对吧。”
“是啊。”秦月夕点了点头,语气轻轻的批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