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两刻钟之前,顾母回了寝室,在寝室里已经将事情的大致脉络都告诉了他。
他已经知道这次月夕带回来的大概都有什么人。
只不过,在真正的找齐人手对峙之前,有些话他还是要亲自审问的。
跪在地上的店小二听着刚才东家的话,一听东家喊这个老伯爹,那还能不清楚眼前这个老头的身份吗,回话的声音更加恭敬:“回老太爷的话,是。”
顾启元板着一张老脸,不苟言笑地询问:“燕小姐是什么时候联系的你,又为何那个燕小姐要让你盯梢杜家小姐,难道就没有跟你说原由吗?”
“那位燕小姐住在客栈的第一天,就在我下午当值,给二楼各个客房送饭菜的时候跟我说,要我帮她多留意一下住在她对面的杜小姐。也说原由了,她说是跟那位杜小姐同是从顾家老宅出来的朋友,那杜家小姐的父母曾给她书信,让她多帮忙照看杜小姐……”
小刘子说到这里,愁眉苦脸的抬眼悄悄看了顾启元一眼,心虚地道,“这,这整个客栈里,谁不知道燕小姐和杜小姐都是顾家老宅出来的贵客,是一起从顾家村过来小住玩耍的。我们也都见过在大堂吃饭的时候,那
杜小姐和燕小姐姐姐妹妹的叫着,那自然是两家关系亲厚,就……”
“所以那燕小姐的说辞,你就信了?”顾启元替他说了后半句话。
小刘子双手撑地,直起的脊背微微弯下一些:“是。那燕小姐出手也大方的很,当时就赏了我一个银镯子……我想着她们既然关系亲厚,彼此多照看也不是坏事,就应下了。而且,我家,我家母亲身子一向不好,要常年吃药养着,我缺钱这才……”
“那银镯子你可还留着?”
“已经当掉了,换了银票,跟最后燕小姐给我的那五十两的赏钱一并放在炕洞里。”
“你……”顾启元微恼,正要责怪,就听到秦月夕忽然在一旁开口:“爹不用着急,那银票,还有当票我当时在审问他之后,已经派人去他睡的房间里搜出来了。那张当票也在。”
“好。”顾启元松了口气,继续提问,“那你是不是给燕小姐透露了杜小姐三天前要戎时出城的消息,还说杜小姐是要去碧水湖?”
“是啊。”小刘子点头称是,看眼前这阵势,加上这两天的所见所闻,已经明白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赶紧一脸惊恐的补充,“老太爷,我可什么都没做啊,
我就是把我知道的这个消息告诉给了燕小姐,至于那燕小姐做了什么,我是都不知道,都和我无关啊。”
顾启元心绪起伏,根本没有理会小刘子的这句话。
小刘子还以为是会跟高健一样死到临头,膝盖挪动着就要往顾启元脚边爬。
“别喊了,只要你后面跟那位燕小姐敢当面对质,自然就和这是无关,若是不敢……”秦月夕忽然开口,说话也只说了一半,但后面的威胁之意已经隐隐浮现。
小刘子赶紧看向东家,小鸡啄米似的点头保证:“东家放心就是,我一定跟那位燕小姐当面对质!”
燕小姐有什么可怕,不过是住在顾家的一个娇生惯养大小姐而已。
真正可怕的是自己的东家,若是不乖乖作证,他都能预感到自己小命不保。
“很好。”秦月夕满意的勾了一下嘴角,视线迅速转移看向顾父,“爹,这个人基本上也就只知道这么多了。燕雪凝身在客栈,除了客栈里的小二之外,还有随行的女使香桃随时盯着,不能随意离开,为了能更好的传递消息,除了这收买监视杜清怡的店小二外,还有负责婵皙消息的赵四。”
说着她伸手一指,指向睡在芦苇
席最外侧,睡的口歪眼斜,穿着粗布袍子的赵四。
“把他喊醒,我也要问问他。”顾启元锐利的眼神也顺着秦月夕所指的方向,射向了赵四。
秦月夕螓首微动,看向暗卫,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