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眼神,燕雪凝看的明白。
这是提防的眼神,是怕她听到什么不该听的。
她也不是不识趣的人,马上移开视线看向秦月夕,主动提议:“月夕,既然是有属下找你,那我也不方便在这儿陪你说话,我先回去了。”
说罢她就起身往后院走去。
这一次,秦月夕没有留她,而是看着站在面前的属下,“说罢,什么事情?”
知道后面秦月夕他们有正事要谈,燕雪凝往外走的脚步不由自主的慢慢放缓。
她坐在这里也听不到什么,还不如偷偷溜到门外,找到小厅旁边的窗户根地下偷听两句,说不定还能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抱着这个想法,燕雪凝脚步轻轻,看似走出了小厅,实际在走出门口后饶了一个弯,身子贴在小厅左侧的一排紧闭的窗户下面,竖起耳朵听着里面动静。
“夫人,属下是来汇报一件不好的事情,还请夫人不要动气。”属下的声音最先传出,语调犹豫不决,似乎有事情让他很艰难。
“什么不好的事情,今天说话怎么这么吞吞吐吐的,有话直说。”秦月夕的声音传出。
那属下这才迟疑道:“是,是高健……”
高健?
一听到里面在讨论高健,燕雪凝侧着耳朵,紧贴在窗户上。
“高健怎么了?”
“高健他嘴硬的很,除了吐出此事跟龙鱼坊有关之外,其余一概不肯招认,且还出言不逊,多次侮辱您和少爷。属下按照您的要求继续用刑,没想到……高健受刑不过,不慎叫在纳闷两个兄弟示以‘贴加官’给贴死了……”
那人说完后,立刻又有沉闷的跪地声传出。
“属下该死,看护高健不利,还请夫人责罚。”
“你,你你!”秦月夕似乎生气了,说话都有些结巴,“你干得好事,高健现在可是咱们手里的重要人证,我还等着他说事情,把跟这件事有关的其余人等全部查出来呢,你们,你们却把他给失手打死了!?”
“属下该死,已经交代过弟兄们,要他们手上留着分寸,只是那高健一直口出恶言,兴许是兄弟们气不过就出手重了一些,一时不慎这才……”那人的声音也十分慌乱,干脆再次求饶,“夫人息怒!”
“你们!”
秦月夕似乎彻底动怒,小厅里传出了茶盏碎裂的声音。
一个上好的官窑烧制的青花仕女图茶杯在小厅里摔了个粉碎,不少瓷片也从小厅里面飞
出。
有一些飞溅到了燕雪凝的脚边。
歪头正午阳光,日头很大,阳光照在那些带着棱角的齑粉上,也闪烁着点点寒芒。
燕雪凝听到这里,知道不能再留此处。
反正重要的消息已经窃听到了,后面秦月夕会如何跟属下发怒,也不是她关心的事情了。
她扶着墙根,一点点从窗户底下挪走。
等彻底挪出了正屋范围,认为到了秦月夕听不到的地上了,才提胸抬头,恢复了大家闺秀的仪态,若无其事的往回走。
另一边。
小厅里面。
单膝跪在地上的属下头也不抬,双手克制呈现出抱拳姿势。
“好了,起来吧。”
刚才还怒不可遏的人说话突然有和气起来。
跪在地上的属下也抬起头来,脸上没有显露出任何惊恐之色,平静地看着坐在椅子上的秦月夕:“夫人,您确定这样可行?”
“应该没问题。她不放松警惕,我怎么好继续查下去呢。”秦月夕灿然一笑,心情很好的端起小几上的茶杯,“只是可惜了我这一套官窑烧制的茶杯,我还没怎么用呢,就摔成残品了。”
茶杯都是一整套一整套的过来的。
官窑的茶杯她倒是还有不
少,只是平白无故的砸毁一个,这一整套也就成了残缺,不管是送人还是自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