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最后一句话,他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对秦月夕开口。
或许这辈子,他都不能面对她,说出这句心里话。
江秦低垂着头,看着脚下的青砖小路,继续小声说,“这次过来,也是想亲自告诉杜小姐,不要为我再费心思。我虽然不是家里独子,可却是长房长孙,家里的一切单子都需要我来抗,我也不能去京城陪她。她又是鲁国公独女,自然也不会千里迢迢的嫁到江南……”
说到这里,他原本消沉的声音又添进去几分轻松,“既如此,我们也并不是真的合适,就不要互相勉强。”
“哎。”秦月夕也不多言,只是叹息了一下。
可惜了,杜清怡费了那么多心思,几次放下嫡女的架子主动联络,也没有什么结果。
果然感情的事情,最好是要双向奔赴的才好。
她这个局外人,就默默围观就好,不掺和才是最正确的行为。
两个人说着话,已然走到了后院小门。
小门外,江秦的那辆白色轻纱马车已经停在门口多时了。
透着眼前木门的缝隙,就能看到门外停着的一辆罩着三层薄纱的马车立在门口。
江秦加快脚步,先秦月夕一步走到小门的门栓旁,抬手打开门栓。
将对开的木门全都打开,两米宽的马车摇晃着进来。
好在后院够大,马车停在院子入口这片空地上也不碍事。
这院子要是再往西北角走个五六十步,就会在右手边看到一扇单开的小门,小门后面就是菜园。
虽然高健这会是在地窖里关着,地窖挖的又深,按理说高健的惨叫声应该是传不出来的。
可秦月夕还是担心江秦以及马车里的李宣儿听到后会被吓一跳,催促着李宣儿赶紧下车:“江秦,时候不早,既然是来道歉的,肯定是要早早的守在门扣才显得有诚意,别在这里耽误了,我赶紧领你们到杜小姐住的正屋那边。”
江秦不明就里,认同的点头,然后看向正在往马车下面放脚凳的
。长安:“礼物我来提,你先把李宣儿从车里带下来,若她不肯听话,你就告诉她吗回去就把碗莲发卖了。”
“是的公子。”
长安躬身领命,听话的钻进车里。
车里传出了几句压低的对话声,然后马车微微晃动了下。
长安扶着双手被捆的李宣儿钻出了马车,又负责将李宣儿从马车的车辕子上抱下来。
被带下马车后,李宣儿好像也觉得丢脸,一直低垂着头,不肯抬头,也没有秦月夕这个主人家问安。
秦月夕并不介意这些,眼神平静的审视着李宣儿今天的打扮。
视线在她身上来回扫视了两圈后,调侃地开了口:“不错不错,这好歹双手是放在身前捆的,比捆碗莲要客气多了。”
“你!”听到秦月夕的嘲弄,李宣儿气呼呼地抬眼,正想眼珠子瞪过去的时候,却听到江秦不悦地的声音,“李宣儿,我带你过来,是让你来做什么的?”
李宣儿秒怂,抬起的眼皮又垂落下来,蔫的像是霜打的茄子:“我是来给杜小姐赔不是的,今天无论如何,也要让杜小姐消气。”
“知道就好。”江秦面对李宣儿的时候,说话的口吻强势了许多,“我告诉你,如果杜小姐不能消气,你也不用跟着我回别院了,还有你身边的那个教唆你犯错的碗莲,也不必留着了,送给杜小姐,生死打杀,任凭郡主发落。”
李宣儿这会真是大气也不敢喘,被捆在小腹前的双手也无意识的捏成了一双拳头。
秦月夕看了几眼后收回视线,“我给你们带路。”
说罢已经往前院正屋的方向走去。
江秦赶紧跟在后面,时不时催促李宣儿快走。
小厮长安则在最后面,抓紧时间忙着从车厢里往下取两个捆着红绸的礼盒,以及一个长条形贴银白螺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