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膏药后,观察了一下男人,看男人没有发火或者吩咐,就继续忙乎。
少年将撕下的膏药扔进一旁的痰盂里,打了一盆温水过来,用棉布的帕子沾湿了轻轻擦拭男人的后腰,一边擦还一边说:“大爷,那开药的郎中给我说了,说是这膏药不能每天贴,要隔一天一贴才行。但治疗跌打损伤的药丸还有汤药需要每天服用。奴才给您擦完身子就去取药。”
话音落下许久,躺在炕上的男人还是沉默不语。
少年也不敢多言,继续手上的活,轻轻擦拭刚才被膏药撕红的地方。
他被上头派来贴身伺候这位大爷已经有四天了。
这四天来,前两天这位大爷都是半昏迷的状态。
也就前天慢慢清醒过来,醒来后好似丢了魂似的,不管是喂饭还是饮水,都不曾说话,问他哪里伤痛,也不理会。
他就是个下人,也不敢管那么多。
主子不说话,他也只能尽心服侍。
就在少年以为这位大爷还会沉默,打算收起帕子将脏水端走的时候,躺在炕上的男人忽然开口了。
“你是
谁的人?”
许久不开口说话,男人突然发出的声音略带沙哑,嗓音却不难听。
少年赶紧将端起的木盆放下,双膝跪地,双手伸出左右交叠,给炕上的男人行了一个大揖礼,“回大爷的话,奴才是齐主子拨来伺候您的。齐主子说了,日后就让我跟在您身边做事,只管把我当您的奴才,有什么吩咐,尽管招呼,奴才绝不推辞。”
“你的主子,是齐虎?”那人追问。
少年赶紧点头,“小人不敢直呼主子大名。”
“你的主子,有没有说,我还要被关在这里多久?”
“大爷您误会了,齐主子从没说这是关押您,而是现在大雪封山,路不好走,您从山崖上面摔下来,跌伤了身子,现在定然是走不出去的。而且外面正在查这件事,风头正紧,您不好随意露面。等到您养好身子了,这阵风头也过去了,会派人过来接您出去。”少年赶紧解释。
男人一阵沉默。
安静了片刻,男人又轻声开口,语气却沉痛下来:“我爹,埋在了哪里?”
少年微微一愣,没想到一个刚刚从昏迷中苏醒没多久的人,在毫无外来消息的情况下,还能心思敏捷,猜出眼下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