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门口忽然多了一个穿着织花缎子做的对襟长衫,内搭着浮光锦面料做的藕色小袄的女人,站在门口的石阶上亭亭玉立,一袭青雅的梅花香味也从女子身上散发出来——这容颜冷艳的俏丽模样,不是秦月染还会是谁?
秦月朦愣了一下,就很快反应过来,勾起唇角,笑得虚伪又客套:“真是巧啊,没想到长姐也会跟我一样在这两天回门,怕是刚从五皇子府上回来吧?”
秦月染面无表情地看着秦月朦,脸上宛若浸染冰霜,没有半点笑容,甚至连虚伪客套一下的假笑都没有。
怎么了这是?
一见面就摆出一副死人脸,还以为自己是当初那个景安侯府里,不可一世,高不可攀的嫡出小姐吗?现在不过跟自己一样,也是别人的侧室了。
腹诽了几句,秦月朦也收起了笑容,“既然长姐无心闲谈,那妹妹我也就告辞了,我还要再去给祖母请安呢。等请过安之后,我可就要东宫了。”
她说完这句,故意抬起玉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得意提说,“长姐你可不知道啊,我这才回门小住两天, 太子爷那边就担心的不得了,一个劲儿问我何时回去
。我就算是回到咱们侯府了,这每天都有太医院的太医过来,给我请平安脉呢。”
说完,秦月朦眼珠一转,瞟向别处,在女使拂冬的的搀扶下就踩着台阶往下走。
就在她刚刚走下两个台阶的时候,一直立在原地不动的秦月染突然开口说话了:“慢着。”
“怎么,长姐还有何指教?”秦月朦懒得回头。
这会,反倒是秦月染主动走下台阶,站在秦月朦面前,但姿态却比刚才那昂首挺胸的样子要低很多,微垂着眼皮,也不跟秦月朦对视,只是轻声开口:“长姐……”
说了两个字,她立马改变自称,“我有事情想要跟妹妹讨教。”
“哦?长姐要找我这个庶出妹子讨教了?”
秦月朦故意眨眨眼,仿佛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题,“长姐怎么出嫁以后,就和从前不一样了,变得如此谦逊了?从前你可是最有才情,最会吟诗弄月的京城贵女了,妹妹蠢笨,对诗书一向不通,怎么担得起‘讨教’二字呢?”
分明是有事想要求自己出手相助,还偏要咬文嚼字,说什么‘讨教’。
秦月朦故意曲解秦月染的意思,同时还在心里轻
蔑地骂着:你要是这么在乎脸面,那就从哪里来的滚哪里去,别在她眼前碍事。
“不,不是诗书,也无关那些插花焚香之事,是我……”秦月染捏紧手里的帕子,语调变沉了一些,“是我有事想要求妹妹。”
说到‘求’字的时候,她几乎是咬着牙,才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的。
“哎呀,想不到长姐竟然是有事相求。”秦月朦眉眼一震,佯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想必长姐一定是遇到什么难处了,这里奴仆总是来回路过,也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长姐随我进院,到厢房里细说吧。”
说完也不等秦月染答不答应,就转身提着长裙往回走。
看着秦月朦说走就走的背影,秦月染深吸了一口气,也提着裙子,在念夏的搀扶下跟了上去。
进了院子后,秦月朦领着秦月染走到院子里一处偏僻靠墙根的厢房里坐下。
“长姐有什么需要的,现在可以说了。”秦月朦大。大方方的说着。其实不用问,她就知道秦月染这次主动找自己是为了什么。
一定是知道自己身怀有孕的事情后,也想早一点怀上孩子,好在五皇子的府里站稳脚跟。
虽说她在太子府里之前过得也不怎么样,还要在萧承乾面前强颜欢笑,被太子妃说教,但好在东宫里也没有一群莺莺燕燕,只有一个太子妃。
五皇子府上就不一样了,光是通房丫鬟据说就有两三个,还有那些与五皇子有染的女使,养在外面的那些美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