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高家老太怎么会不行了?我昨天还看见她出门提个菜篮子去买菜呢,就是腰摔伤了,腿脚走得慢点,但我看精神头还不错啊。”
“是呢,我也在昨天菜市场上看见高家老太了,走路虽然慢了点,可是看着脸色也行,不可能这才过了一夜就不行了吧?”
几个人守在门口,大肆讨论着。
其中最先起头的那又道:“你们不知道,我今儿家里没什么活,一直是坐在门口筛黄豆的,结果刚才太阳正热的时候,我就瞅见高健背着高家老太进屋的,老太太还浑身湿漉漉的,脸色都不对了,一看就是要不行了。”
这句话的信息量太大,众人都愣了一下,旋即抓着此人追问。
“什么什么?你说高健背着他老娘回来的?你不是眼花看错了吧,高健不是还在咱们邺城大牢里关着呢吗?”
“放出来了!说是高家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好像有人给高健交了一笔保费,再加上高健好像在大牢里也晕过去一次了,咱们沈县令心善,这给开恩,就给从大牢里暂时放出来了。”
“是吗,那他老娘又是怎么回事?你刚才说浑身湿漉漉的。”
“跳井了!”
说话这人刻意压低了声音,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脯说:“绝对错不了,那会大中午的外面没人,巷子前头不是有一口大水井吗,也不知这老太太犯了什么邪,扑通就往水里跳,我是那会正在筛黄豆,听见动静,放下活就想去看看,没想到还没走过去,就瞅见高健已经把他老娘从水井里给捞上来了。”
话音落下。
众人一阵惊呼,彼此错愕之后,又都抬起头盯着两指宽的门缝,看向院子里面的情况。
透过门缝,只能看到洒扫干净的黄土小院,院子中央用青砖铺出了一条小径,直接通向了院子里面的一排三间正堂的堂屋门口。
堂屋这会门开着,却不见高健的影子。
外面几个人竖起耳朵听,院子里依然静悄悄一片,什么声音也没有传出来。
而此时此刻,屋子里。
博古架的小柜门已经被拉开,抽屉全部被人抽出,里面的东西翻的乱作一团,丝线顶针、剪子碎布,还有里面防止的各种木匣子,小盒子都被打开扔在地砖上。
高健的手脚不停,还在四处翻找,将剩余的几个橱柜也一一打开,半个身子都探进去了,也不知在寻找什么。
一边寻
找,口中还念念有词:“不应该啊,怎么会只有这么点呢,其他银子呢,银子呢?我明明平时顺手都会把银子放在这些小盒子里,都放哪去了。”
翻箱倒柜的找了半天后,高健终于将堂屋里最后一个五斗柜也翻找完了,将从抽屉角落里找到的一点碎银子颤抖的捧在手心,跟刚才找到的那些银子凑在一起轻轻掂了掂。
三五块散碎的银子,加在一起的重量也只比鸡蛋重一些。
撑死了也就不到五两。
高健脸色惨白地看着手里这点银子,又将之前老娘手里剩余的十两银子凑在一起,放在桌面上堆成一块。
就这么盯着这堆不大点的银子看了一小会,高健突然一拳头锤在了桌面上:“我费力找了半天,就只找到这点够干啥的!”
这些银子,撑死了也就二十两。
他又拿出放在桌角上的一张纸,拿到眼前端详。
这纸张不是旁的,而是一张为期三年的当票。
当票上写的清清楚楚,他的爹在三年前,将这院子的房契还有地契全部拿出,交给了当铺,典当了三年。
而到期的最后日子,就是这个月月底了,只剩下十几天的了!
如果十来天后
,他还是拿不出这笔赎房契的银子,他们这个小院子,这处祖产,就要彻底给当铺了!
一想到这里,高健眼睛一酸,顿时觉得万念俱灰!
他本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