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清怡坐在圆桌前盖着绸缎套子的小圆凳上,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
蓉蓉因在铺床,并未觉得小姐哪里不妥,还在继续念叨:“奴婢忽然想起,咱们进邺城之前,收到了夫人的信笺,询问咱们在这边过得开不开心呢。小姐您还说,等在邺城安顿下来了,抽空就给夫人回信的。如今邺城也连续逛了两天了,今儿晚上也该给夫人回信了吧。”
“嗯。”
杜清怡又是有气无力的嗯了一声,分明人还坐在小圆凳上,双眼却直直地盯着紧闭的窗户,眼神却没有焦急,不知道已经看到什么地方去了。
屋子里的蓉蓉也铺好床了,走到圆桌前准备给小姐磨墨的时候,这才发觉小姐双眼发直地盯着一个地方,一副魂游天外的样子。
“小姐,小姐,你想什么呢?”蓉蓉伸手在杜清怡眼前晃了晃。
杜清怡这才回神,失焦的双眸瞬间有了神采,眸光流转,略带惆怅地看了蓉蓉一眼:
“唉,我的心事,你怎么能全都知道呢,你就是知道,又有什么用呢。”
蓉蓉听完她这句话,迷惑地眨眨眼:“小姐,你不说我就更帮不上忙了。”
“帮忙?”感情的事情也是能帮忙的吗?
她再怎么样,也还是国公府出来的京城贵女,总是要保持几分涵养和含蓄。
不能如同那些没见过男人的山野女人一样,见到一些略平头正脸些的,就迫不及待的贴过去死缠着不放。
她虽然觉得江公子第一眼看上去为人清爽坦诚,但也了解不多,现在就贸贸然上去联络,万一是自己看走了眼,岂不是也要闹出笑话。
思来想去,她也只能把满腹情绪化作一声叹息,对身边的蓉蓉幽幽说道:“罢了,总归日后想来还有机会,今儿为月夕担惊受怕,我也的确乏了,先安置了吧。”
“嗯。”
蓉蓉也识趣儿地点点头,开始为杜清怡更衣……
另一边。
秦月夕和顾梓晨住的天字一号房,可就没有这么安静和谐了。
顾梓晨坐在屋子外间的一把靠背扶手椅上,手里虽然端着茶,可语气依然怪里怪气:“怎么,那江秦一走,反倒惹你伤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