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健一听要让自己举着书,从街头走到街尾,连走半个月,一下子抬起头对着秦月夕低吼出来。
秦月夕依然泰然自若地坐在圈椅上,看着高健顶着一张香肠嘴怒斥自己,不禁弯起嘴角,“高掌柜这幅模样狼狈的很,我知道你在公堂上受过罚银和责打了。但那是官家打的,你是我月夕商号的人,官家罚完了,我这个大东家自然也要罚你,怎么就是欺人太甚了?”
“秦月夕,你还在我面前装蒜,你以为我看不出来,整件事情和你有关系?”高健怒不可遏地伸出手,狠狠指着秦月夕的鼻子。
“什么叫跟我有关系?我昨天晚上才跟着我的婆母一起来邺城找城里有名的儿科圣手来看病开方,怎么就和我有关系了?”秦月夕故意不解地歪头,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
高健看她还摆出这种浑然不知的模样,更加愤怒,说话的声音也大了一倍:“你敢说,整件事情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你敢说今天的事情,那个该死的张三诬告我,不是你的主意?”
“高掌柜,我知道你今天吃了口舌官非的苦,心里愤愤不平,可你终究已经是个成年男子了,你
不是三岁孩子,不能因为你心里委屈,难受了,就把矛头指向别人,拿别人撒气,这可不像是一个掌柜。而且你刚才说的那些话,你可要想清楚了再说。”
秦月夕慢条斯理的说完后,伸手端起了手边小几上的一杯热茶,端到唇边轻轻吹了吹,“没有证据的事情不要乱说,不然我可以去衙门告你诬告东家。”
“你!”
高健气的手指都跟着抖了一下,“你骗得过别人,骗不过我,我是没有证据,可你我心里都很清楚,这个张三为什么会过来,怎么之前我在酒坊当了几个月的掌柜了,这个张三都没有来闹过事,偏参加完掌柜会议后,才两天,就冒出一个跑到酒坊耍疯的酒混子?你敢说这不是你的主意?”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来找你,也不是为了之前掌柜会议上,你顶撞我的事情。今天来找你,就是要公事公办,你既然管理店铺不善,按照店规,凡是在掌柜任职期间,店铺出现任何非议之事,掌柜全责。何况今天闹出口舌官司还不是别人,偏偏是你这个掌柜。我按照店规,秉公处置,罚没你月例银子,并无不妥。”
“且事情牵扯
太大,你中午的那起官司,现在已经在整个邺城里闹得沸沸扬扬,若你不站出来写一份悔过书,这次酒坊时间如何跟城内百姓交代,如何平息城里这些商户百姓的议论?我这月夕酒坊还要不要开了?”
秦月夕说完这些后,放下茶杯,从椅子上缓缓站起身来。
虽然身高上,高健作为一个成年男性,比她要高出整整一头来,但秦月夕起身后却气势逼人,威严不减反增,视线犹如刀锋般,直直射向高健:“我作为大东家,只是过来问责,罚你银子,让你写悔过书在这条街上展示已经是十分仁慈了,若完全按照店规处置,你合该赔我整个酒坊所价值的银子!前后几间通铺加上这些酒水,你该赔我三千两纹银!”
“什么?三千两?!”高健听到那个数字后,发出的嗓音如同鸡叫。
“对,我这月夕酒坊在你管理期间,出了这么大的名誉问题,铺子生意还有名声都会受到影响,按理说,你应该把整个铺子的钱都赔给我。”
“你若是够硬气,觉得我刚开给你的处罚是侮辱你了,那你就把月夕酒坊这个酒铺从我手里盘下来,自己做东家,我自然无
权对你处罚。”秦月夕斜睨着他,轻笑道,“你不是很硬气吗,你不是一身的硬骨头吗?那就别让我瞧不起你,若是你不肯认错去街上举悔过书,那就盘下我这个铺子啊。”
“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之内,要么写出悔过书,从北牌楼开始手举悔过书游街忏悔,要么,你自己出银子盘下我这个店铺!三天过后,要是你两样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