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如此,这次老太太才对我千叮咛万嘱咐的,让我一定要找到嫂子和大哥,把这多年的误会解开了。请嫂子给个机会吧,莫要在跟那个不懂事的顾启有计较了,也莫要跟老太太生气了,老太太知道这些年委屈了您,也知道之前两件事都办错了,这是让我先来给您赔罪呢。”
顾启东说完,又低头看着自己胸口,双手也伸进斜襟里摸索着什么,最后从怀里掏出了一张写着白色宣纸。
宣纸当着众人的面打开,竟然是一张写满了字,盖着青州本地官衙官印的字据。
“这是……”顾母微怔,睁大眼睛辨认着纸上的文字。
顾启东忙高举手里的宣纸,献宝似的道,“嫂子,您看看,这是当年您在青州的时候,跟大哥在青州城内住的那套老宅子的房契,当时您和大哥走的着急,大哥当时做官多年手里也没银子孝敬,看老太太当时身子不爽利,就把房契给了老太太,用来让老太太养老的。”
“不错,是个给过婆母一份房契。”毕竟是书香门第里出来的大家闺秀,又做了多年的丞相夫人,该有的雍容气度还是又的
,顾母纵使心里还对婆母多有埋怨,可在外人面前也还是尊称了一句婆母。
“是呢是呢,就是这份房契,这可是老太太亲手交到我手上,让我交还给您的。说是这几年没帮到您和大哥什么,想着您可能对青州那地儿有一份念想在,就把房契让我交还给您,让你放宽心,莫要在计较那些从前的旧事。”
顾启东快速说完,双手保持着举着房契的姿势,又低下头认起错来,“我心里知道,这些年嫂子和大哥受了太多委屈,不是我这三言两语,就能让你消气的。可是,也请嫂子还有大哥,都看在老太太,更重要的是,看在已经故去的父亲的面子上,念着大家都是同出一脉的亲兄弟,给小弟一个见大哥的机会吧,有些话,让小弟当着面给大哥解释,就算是我们有错,大哥也得给我们一个辩白的机会啊。”
听着顾启东言词恳切的哀求,顾母眼底的怒火也有了一丝消退,可毕竟不是没有经历过大风浪的小白花了,没有被这几句求饶的话感动,语调仍旧强硬:“现在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在我和你大哥最苦最难的时候,一家子被赶到顾
家村,举目无亲的时候,你们不出现,一个个缩头乌龟似的躲起来避开,若非我家青青激灵,在抄家的时候提前将一对儿珠花藏起来留下,我们恐怕早就饿死了。那还用的找你现在跑来跪下求我?”
顾母也从刚才的愤怒中冷静下来,冷漠地道,“现如今我们家条件好过了,在我家儿媳的帮助下,一点点又拍爬起来了,你们才想起我们这门子亲戚,加上还看到我们家连罪名都没有了,陛下明察还了我们清白,就把什么兄弟情深,又给惦记起来了?”
周嬷嬷在一旁也是啐了一口,“呸,早干嘛去了。”
周嬷嬷也是当初丞相府里的老人了,对顾家之前都经历了什么十分清楚,她自身也是命大,没有被丈杀,而是拖家里的关系请了刑部的人将她从死牢里调出来入了奴籍发卖了。
后来顾家日子好过,顾母他们手里又有了闲钱了,就开始四处搜集打听府中旧人的下落,这才将她从都尉嫡长子家里高价赎了出来。
对于顾家的悲惨往事,周嬷嬷也是想起来就气,再加上亲眼看到顾启东跪在地上哀求,更觉得虚伪厌恶,拉着
身边的顾母就想离开,“老夫人,咱们别跟这种人浪费口舌了,快回到前殿吧。”
只是周嬷嬷才拉着顾母刚要转身,跪在地上的顾启东就更加声嘶力竭的哀求:“嫂子,您不看僧面看佛面,就是不念着老太太的恩情,也要顾念当初您的公公啊。是公公当初做主,说您一定是个勤俭持家,端庄稳重的主母,不顾旁人的议论,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