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嘴里。
……
入夜。
夜幕低垂,繁星闪烁,一轮下弦月挂在天际,洒下一片银白月光。
景安侯府各个院子也点起了明灯。
以永安堂和秦信泽所住的院子为首,院子里挂的明灯尤其居多,星星点点,连成一片。
夜里当值的婆子和女使也尽事尽责的守在门廊下,安静的犹如雕塑。
唯有秦月染所住的那个院子,却不如以往明亮,只是在正屋的门口挂了两只白纸灯笼。
女使婆子也比林氏那边要少一半,只有一个小丫头靠在墙根,时不时打一个哈欠。
屋子里,秦月染已经勉强可以忍着痛,在念夏的搀扶下,沿着床榻走两步了。
“姑娘,看来那些药还真是管事儿的,您比之前那两天强多了。”
念夏双手扶着秦月染的胳膊,看她走动虽然缓慢,但好歹能行走,喜出望外地说着,“今儿郎中来复查,说是您只要再按
时服药,精心休养十来天,就能痊愈了。”
听着念夏欢喜的声音,秦月染的脸上却没有半天笑意,双眼无神地看着雕花繁复的窗棂:“你说,熙春现在怎么样了?”
“熙春姐姐……”
一提到熙春,念夏脸上的笑容直接垮了,“熙春姐姐她……”
“怎么了,说啊,她是不是不治而死了?”秦月染抓紧了念夏的手臂。
“不是的姑娘,熙春姐姐没有死,侯爷那会说了,不能让熙春姐姐丢了性命,说传出去对您声誉不好,会教有心人胡乱猜测,所以是请了郎中医治了的,没有死!”念夏忙开口解释,但也只是说了一半实情。
秦月染眸光微动,眼中有了一些焦距,转过头盯着念夏,“然后呢,她现在怎么样?”
“她,她……”
念夏垂下眼皮,回避秦月染探究的目光,言语中有了一丝哭腔,“熙春姐姐她,怕是要残废了。奴婢也不知道细节,只听看门的小厮说,说是那板子打的太狠,幸亏有郎中看了,这才能把命保住。可郎中开的药只够三五天的,加上又是在柴房里关着,无人照料,所以,命是保住了,但是以后都不能起身行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