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梓晨的视线依然锁在那份手谕上,看着手谕里的内容,眉心微蹙,“是,这份手谕倒是很有分量。远比之前咱们从府台那开来的路引要好使许多。莫说是随意去各个地方,就是去有禁军把手的皇陵都没有问题了。”
“这么厉害呢?”
秦月夕再次将目光落到手谕上,眼神也多了几分怀疑,“这么好的手谕给咱们?咱们跟他之间好像也没有什么很深的交易吧?”
“眼下是没有,不过很快就有了。”顾梓晨语气低沉,一语双关。
秦月夕心里咯噔一声,顿觉不妙,“梓晨,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这句话,明显别有深意啊。
思忖一番,秦月夕试探询问:“该不会是……萧承乾的人也找过你吧,跟你说了什么?”
“不错,不过来找我的不是他派过来的人,”顾梓晨眸光一暗,“而是他自己。”
“萧承乾今天亲自找的你?”秦月夕略有吃惊。
这萧承乾够忙的啊,一边派齐虎来给自己送手谕,另一边又亲自去找顾梓晨,“他找你谈的什么?”
“你还记得之前,我有给你提过,萧承乾想安排我去做皇商,专管江南一
带米粮产出以及运输到上京的皇粮之事?”
秦月夕点点头:“自然记得,那个时候你说你也在考虑要不要做。”
“是,今天早上,我安排完庄子的事情要离开的时候,萧承乾亲自找到我,说这次既然回去了,皇粮一事就不要在拖了,等我下次回京的时候,让我将咱们家那五百亩的稻米打好封箱,一并押送到京城里。至于价格,自然不会亏待我。”顾梓晨语气很轻,眼神里没有多少温度,“我想,他应该是早就把我的底细打探清楚了,今天给你的这份手谕,也不过是为了以后让咱们押送皇粮的时候行事方便,省去了各个城门的关卡设防,能在极端十年内将他要的东西送给他。”
“果然,我就知道他不会平白无故的给咱们这么好的东西。”秦月夕看着手里那份手谕,忽然觉得似有千斤重,“他估计也知道,咱们家种出来的大米是和其他地方不同的,所以才亲自要求。”
“我看萧承乾现在已经有了登基之心。让我做他的皇商,一手掌握了粮食产量,又入了你雪颜堂的股份,掌握了经济大权,剩下的就是拿到全部兵权,就可以顺利登基了。”顾梓晨
言语清淡,像是在闲谈。
秦月夕的语气就没有那么轻松了,疑惑地皱眉:“可是我之前去鲁国公府家做客的时候,听老公也说起当今皇帝,说是陛下虽然年逾五十,可还身体硬朗,处理朝政也是井井有条,没有退位迹象啊。”
难道是萧承乾当太子当了五六年,已经是当够了,所以现在四处收敛钱财,积攒粮食,等拿到全部军权之后,就想要直接逼着老皇帝写退位诏书?
她不敢乱说,心里却很笃定。
历史上,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
何况萧承乾又不像是什么纯良之辈,逼宫退位这种事多半做得出来。
“月夕,这些事情,暂时不要想。”似乎看出了秦月夕内心正在天人交战,顾梓晨忽然出声,打断了她的思绪,“你刚才说,午膳还没有吃是不是。”
“嗯。”或许是这个话题有些沉重了,在这山清水秀的山野郊外,秦月夕也不想为这种皇室之争烦心,“走吧,去看看小厨房那边的管事婆子做好吃的没有。”
“不急,不用去找小厨房的人。我这就有吃的。”顾梓晨抓紧了秦月夕的手腕,带着她往夜煞吃草的地方走,“我想着
你或许会着急赶路,吃不下东西。就在出京城之前给你带了稻香斋的点心,带了两份,你和杜小姐一人一份,在夜煞身上的布袋里装着。”
话音落下的同时,两个人也走到了夜煞身边。
纵使跑了一上午,夜煞还是和平时一样威风精神,一身黑色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