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高气爽,最后一丝暑气也随着寒露节气那天的到来而销声匿迹了。
暑热不见,入夜后反而添了一丝凉意。
正是丰收的时节,京城周边的农田也都在忙着收割稻谷和油菜,各类蔬菜瓜果也都一应的往城里运输。
许多庄子都开始做账,农庄的管事也要给主家进一些米面粮油,再将一年的收入也上交给主家。
别的高门大户都开始收账收的络绎不绝了,京城里那些显贵的娘子夫人们, 也都在自个儿家里忙着查账的事情,插花集会也办的少了。
其他府邸都是其乐融融。
这两日,唯有景安侯府的气氛一直不对。
院子里,平时那些说说笑笑的女使和小厮们私底下也不敢相互打趣了,做事也都规矩谨慎。管事婆子们私下也不敢聚集在一起议论别人是非了。
朱管家这两天在院子里一直巡查的很勤快,但凡事听到了有议论主人私事的,直接二话不说的打发到人牙子哪里发卖了。
那天秦二小姐秦月夕回府吃席面的事情,这些仆人都是知道的。
只是在东苑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却没人知道了,因为知道的那几
个不是被卖了,就是被打发到了京城外的庄子里做粗活去了。
整个景安侯府人心惶惶,谁也不敢私下讨论秦月夕回来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距离秦月夕回府的事情已经过了三天了。
期间秦月染也找过母亲几次,想要问问自己离席后,秦月夕对母亲都说了什么。
可是母亲一提到这件事,就是闭口不言了,邓嬷嬷也不给她透露半点消息,只让她出去温习女工,或者打发她去琵琶师傅那学弹琵琶。
她也想去找爹爹秦信泽,可爹爹一听她要问这件事,也是一头雾水,只说那天在东苑吃饭的都是女眷,他这个侯爷连去都没有去,怎么会晓得具体发生了什么,而且他问母亲,母亲也是闭口不言的。
眼看着景安侯府的气氛越来越不对了,
这天,就连一向不愿意管理府中事务的侯爷秦信泽也按奈不住,再次去了大娘子甄氏的屋子里头。
秦信泽一进屋子,就瞧见甄氏双目发直地坐在屋子里的贵妃榻上,手里的茶碗也已经倾斜了,双眼也不知道在看什么地方,连房间里多了一个人都不知道。
“咳咳。”秦信泽轻咳了一声。
“老,老爷……”坐在贵妃榻上的甄氏听到咳嗽声,这才惊的回过神来,正要起身相迎,手里的茶碗却最先打翻了。
哐啷一声。
碗口鎏金的青瓷直接打碎了,茶水泼洒了一地。
守在门外的邓嬷嬷循声立刻赶紧来,拿着麻布手脚麻利的将地上的残渣都清理了,然后颇为不安地抬头看了甄氏一眼,又瞧瞧退了出去。
屋子里没有外人了,秦信泽才信步走到贵妃榻旁低声开口:“大娘子,你好端端的这是怎么了,自从那秦月夕回来吃了顿饭,你整个人就好似丢了魂一样。”
“啊,有,有吗?”甄氏反应的也有些慢,尴尬地低下头理了一下沾湿了的裙摆,“许氏这两天庄子里的管事儿来报账送粮,累的多了,就有些疲乏吧。”
“往日这个时候庄子也会过来报账,怎么不见你这样失魂落魄的?”秦信泽挑了挑眉头,显然不信,“你最好实话实说,秦月夕哪天来究竟跟你说了什么。月染这两日担心你的很,已经不止一次的向我问起你了。”
秦月夕的本事,他上次也是领教过的。
之前分明就是心智不全,痴傻不已的一
个痴儿,怎么出嫁之后就忽然变得凌厉了起来。
他那天可是带着自己的老爹,两个人一起联合上阵,想要用哪个什么里正的儿子来说事,问秦月夕索要钱财,没想到钱财一分钱没要到不说,连鲁国公府送来的礼物册子也没有留住。
尤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