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叶蕴仪微怔,没想到秦月夕张口就是这个意见。
秦月夕继续开口,语速不急不慢:“夫人,我知道这种事情,我作为一个客人,的确是不便开口。可我和清怡关系实在要好,而且秦凤歌那个不成器的哥哥也是我的嫡长哥哥,于情于理,这件事我也能说得上话。”
“我之所以出这个主意,也全都是为了清怡的未来思量。清怡与秦凤歌的婚事告吹,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这件事情,秦府那边据我说是,我那个嫡母甄氏应该也是知道的,只是还没有所行动。我们就更应该趁着秦府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主动上门退婚。”
“我们上门?”叶蕴仪惊奇。
“是的,反正退婚的事情早晚都要公开。不如由鲁国公府主动公开,也算是掌握了主动权。我知道退婚这事,在大晋不算光彩,但那也要看退婚的理由是什么。秦凤歌逃婚五年,遍京城可谓是人尽皆知,何况清怡已经等候了这么多年,也算是对这桩姻缘尽了心意,仁至义尽了。既然如此,由鲁国公府出面主动退婚,也合情合理。”
秦月夕的话音刚落下,一旁的杜儒诚已经缓缓点
头,看样子也是十分认同。
秦月夕继续道,“由夫人明天带好了文书,顺便请上杜家德高望重的长辈一同前往,跟秦府好好说道说道,就说清怡年岁见长,婚嫁之事不宜再拖了。然后将写好的退婚文书放下就只管走。秦府在这件事上不占理,到时候也说不出什么。”
“的确不错。”
杜儒诚接着道,“秦凤歌私下给我们的这份退婚文书,是代表了他个人。他既然自己不愿成婚,秦府就算想要与我家结亲,新郎官不在也是不成样子。就依照秦姑娘所言,明日一早我就去请杜家的老祖宗同你一起去秦府退婚。顺便在带上一些礼品送去,也算是不枉这几年的结亲。”
叶蕴仪端庄的点点头:“好,我等下就找文书先生,拟一份退婚文书出来,写清楚退婚的原由。反正不是我们鲁国公家对不起景安侯。等吃了饭,我再去库房挑一些礼物。不管明日秦府态度如何,我们家是不会再跟秦府结亲了。”
杜清怡一直蜷缩在叶蕴仪的怀里,像个受伤的孩子一样,没有开口说话。
此时,正好是传膳的嬷嬷也进来了。
丰盛的晚膳流水似得送了过
来。
四喜丸子,老鸭火腿汤,手撕鸡,还有清蒸黄花鱼……
很快就摆满了正厅的大桌子。
从进了正厅之后,那个绸缎庄的邢远就一直没有开口说话,倒是也颇有眼力见,知道鲁国公讨论的是家事,也不便插嘴。
但是他的视线,多半还是会停留在秦月夕的脸上。
站在大厅中央的秦月夕此刻真的有些受不了了,若是换作寻常,早就找过去问候对方了。
可偏偏这里不是她秦月夕的地盘,是鲁国公府。
而那个邢远,更是鲁国公府请来的客人,也是今天对老公爷一家出了力,有恩的人。
她怎么能在别人的地盘上,跟主人请来的客人有什么口角之争呢。
只能是忽视那一道令她心烦的视线,一忍再忍。
但眼看着就要开席用膳了,一想到等下就要跟邢远坐在一个桌子上,还要一起吃饭……
秦月夕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不行,她实在是在鲁国公府待不下去了。
“老公爷,夫人。”
正当杜儒诚开始招呼邢远入座的时候,秦月夕忽然出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礼貌的微笑:“其实我今天本来是
要拟一份计划文书的,一听说清怡有事,我放下手里的活就出门找她了。眼看天也黑了,这份文书我还需要尽快写出来,就不在这里吃饭叨扰大家了。”
“月夕,你这是要走?”杜清怡从叶蕴仪的怀里抬起头。
秦月夕安慰地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