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生陈博礼,并不知这条路还会有人经过,不曾想会冲撞到小姐,还望多多海涵!”
陈博礼连忙拱手长揖,说话也变得文绉绉的,仿佛极为守礼,循规蹈矩一般。
“你是哪里来的登徒子,这里是女客从佛堂回香房的必经之路,莫非你都不知道吗?”
熙春依旧是瞪着眼睛挡在秦月染身前,大声呵斥着陈博礼,甚至还摆出一言不合就准备喊人的架势。
“不不不!姑娘误会了!在下绝不是什么登徒子,只是赴京赶考、借宿在寺庙的学子!”
陈博礼表面虽然惊慌失措,一叠声地解释着,可他的心里却在暗暗叫好。
果然话本上写得东西都是真的,现在这个情节发展的走势跟话本上简直是一模一样。
他想起自己几乎要背下来的剧情,心里就更激动了,这么看来,说不定今晚就有机会跟这个貌美惊人的侯府千金成就一段佳话了!
“姑娘,小姐,在下自从到了寺里,就几乎很少离开香房到处走动,真的不知这条小路居然会是女客回香房的必经之路。在下以为这里的风景很好,就只是条寻常小路而已,就像在这儿好好温书
,其余的是真的没有想到啊!”
陈博礼连连为自己“喊冤”,还故意不去看秦月染,将目光只是定在自己脚前三寸的地方,仿佛真是个“非礼勿视”的谦谦君子,根本没有在觊觎秦月染的美色。
实际上他一直在偷偷用眼角余光瞄着秦月染,只是他算漏了此时的天色已晚,昏暗的光线虽然使得秦月染主仆二人看不到陈博礼的微表情微动作,但同样也让陈博礼看不清楚站在几步远的主仆二人。
他没有办法从秦月染的表情上去判断她的心思,顿时就有些急了。
话本上说,如果小姐有意于书生的话,表情会是含羞带怯的,会眼波如水,眉目含情,可是现在他什么都看不到,这可如何是好!
陈博礼很想抬头看秦月染一眼,又有些后悔为什么不选择她下午去佛堂的时候出现,心里忽地就失了方寸,变成一团乱麻,额头也隐然见汗了。
秦月染自从看穿了陈博礼的心思之后,就想看看他到底能用出什么样的手段来诱使她对他“一见钟情”,可是现在在看到她的表现之后,简直是失望透顶。
就算是现在把话本摊开在他面前照着做,他怕
是都做不好吧?
她很怀疑这样的人若是恩科能中,那考官不如就一头撞死在金銮殿上,以此对皇帝陛下谢罪吧。
陈博礼若是现在能看到秦月染脸上毫不掩饰的鄙夷的话,或许他还会因为惊疑、迷惑而打退堂鼓,然而昏暗的光线不仅阻碍了他的视线,更是让他的脑子里变成了一团浆糊。
他最后犹豫了一下,还是准备按照之前的计划继续行事,都已经走到了这一步,现在退缩了未免太过可惜,因此他也错失了最后一个机会。
既然陈博礼实在上不得台面,这场戏还必须得唱下去,那就只能由秦月染来主动了。
“熙春,不要对这位公子如此无礼,我相信他也不是故意的,不过是凑巧罢了。”
她一开口就如黄莺出谷,婉转动人,仿佛是江南淅淅沥沥的小雨,又带着几分甜蜜诱人的软糯。
陈博礼几乎是一听到这个声音就沦陷了,他现在甚至已经把秦月夕都给抛在了脑后,满心满眼的都是眼前的秦月染。
那声音听得他心里痒痒的,仿佛是被羽毛轻轻拂过,又仿佛是被小猫的爪子在心尖上挠了一下,麻酥酥的,让他整个人一下
子就没了力气,只想着能早晚守着这个声音,一辈子都听不腻。
他终于还是忍不住抬头了,这一眼之下却让他沦陷得更快。
陈博礼早在去年第一眼初见秦月染的时候,就已经是惊为天人,当时就坚定了想要攀附上侯府的心思,但是那时候他也只是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