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时间进入了四月末,陈博礼依旧是没有见到秦月染,他还剩最后一个月的时间,若是还见不到,那就只能搬回小寺庙里去了。
这回他更进一步,也不知他是从哪儿找到的门路,买通一个在秦月染院子里伺候的小厮,答应以三两银子的报酬买秦月染的消息,不求的,只求她什么时候能去潜龙寺进香抄佛经。
有钱能使鬼推磨,那小厮虽然是在嫡女院子里伺候的,但远不如能贴身侍奉的大丫头月例拿的多,三两银子对他而言也是一笔不小的数字了。
更何况只是一个消息而已,又不需要他从中牵线搭桥的,那小厮自然是满口答应了。
又等了半月有余之后,侯府那边终于传来消息,在这个月的十六那天是老侯爷的生辰,秦月染会在十五这日去潜龙寺替老侯爷祈福,然后赶在十六日这天回到侯府为老侯爷庆生。
陈博礼知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这可能就是他最后的机会了,所以他立刻开始谋划起来。
那一日秦月染是要先去前殿一一拜过诸位佛菩萨之后,再到后面的香堂抄经,入夜后才会回到女客的香房里,然后彻夜诵
经,第二日一早再乘侯府的马车回去。
陈博礼的机会只有在秦月染拜完菩萨去香堂,还有从香堂回香房这两处,但是不管哪次的机会都很危险,如果一个处理不好,被人认为他是登徒子,那他非但不能得到秦月染的青睐,反而会把自己的前途给搭进去。
富贵险中求!
都已经进行到了这一步,陈博礼是全然不可能回头了,他投入的已经太多,光是从家里带过来的银子就已经用了一小半了,接下来若是他能顺利见到秦月染,为了增加见面的机会势必还要买通她身边的婢女、仆从,所以钱看着还有很多,但也实际真的没有很多了。
陈博礼决定就此放手一搏,成与不成都在此一举了。
到了十五那一天,陈博礼早早起来沐浴净身,换了一身简单但质地尚好的长衫,将头发尽数向上挽起,用一支青竹簪子别住,整个人显得极为儒雅俊美、君子谦谦。
在寺庙里没有能正衣冠的铜镜,他便凭着往日里的经验将自己打理整齐,随后就手携一本书卷出门去了。
今日他为了配合秦月染的口味,特意选了一本诗词集,里面俱是一些伤
春悲秋、互诉衷情的词句,他甚至在昨晚就花了大半夜的时间将整本书大概背了下来,以便在与秦月染“偶遇”之后能随时吟上几句,加深她对他的好感和印象。
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着秦月染“自投罗网”了。
另一边在景安侯府中,秦月染天不亮就起身了,今日要去潜龙寺为老侯爷祈福,她要早早动身,到了潜龙寺里用过早斋饭之后,再用加了薄荷叶的竹盐水漱口,之后再去烧香、抄经。
秦月染自记事之后,年年老侯爷的寿辰前都会这么做,其余时候则是在侯府用过早膳之后再去寺里,主要还是个仪式感的区别。
秦月染的贴身婢女熙敛秋一边给她梳头,一边说着听来的话。
“小姐,老夫人说了,今年无论如何都要给您寻一门合适的亲事了,再不然您可真就成了这京城里的笑柄了。要是顾家没出事,您和顾公子……”
“住口!你跟在我身边这么久了,还不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吗?那顾家,跟咱们早就没了什么关系,秦月夕嫁过去就已经全了跟顾家的情分,还提他做什么?”
秦月染冷声呵斥了一句,
冰冷的眼神让熙春脖子一缩,诺诺地垂下头去闭口不语。
“小姐,敛秋是个心直口快的,说话只过肠子不过脑子,您跟她置什么气啊。”
另一个贴身婢女熙春恰好端着一碗甜汤进门,将请二人刚才的话听了一耳朵,就笑着劝了一句。
秦月染的房中一共有四个贴身婢女,分别是熙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