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夕也有同样的顾虑。
若是快马加鞭尚且要走上两个时辰,再换上晃晃悠悠的花轿,那不得走上一天一夜?
“所以辰时少爷就来迎亲了,到时候直接启程返乡一路不停,轿夫都准备了好几批呢,少夫人您就不必担心了。”
“你再看看那些远嫁的姑娘们,走得可比咱们更远,更颠簸呢。”
青雅不断宽慰秦月夕,若不是她已经存了终身不嫁的心思,一想到以后她也要经历这么一遭,便能对秦月夕的头疼畏惧感同身受了。
“哎呀少夫人,你瞧我这脑子,怎么就忘了!”
青雅眼看着秦月夕的眼睛都快闭上了,忽地一声轻呼,脸上露出懊恼的神情。
“怎么了?”
秦月夕只觉得眼皮子打架,好想这就闭眼抓紧时间睡一会儿。
丑时就要起身,可现在已经是戍时末了,根本是眼睛一闭就要睁开了。
“李先生说了,今晚还请少夫人回之前您住过的房间休息,那边权做是您的闺房,明日送亲仪式也是要在那边举行的。”
青雅一边说,一边伸手来扶秦月夕起身。
“好多的规矩啊,我就在这边睡不行吗……”
秦月夕闭着眼睛任由青雅把她拉起来,嘴里虽然抱怨着,身体还是相当的配合。
从这个房间到她之前住的院子并不远,秦月夕已经换好了寝衣,她只是加披了一件狐裘,就从房间里走出去,其余的用品自然会有婢女收拾好后交由青雅安置好。
虽然是在夜里,那个将做为她出嫁的闺房的房间依旧灯火通明,描金的红烛静静地燃烧着,散发出阵阵油脂松香的气味,还混合着一股淡淡的合欢花香。
秦月夕顾不上好好看房间里的摆设布置,头才沾到枕头就沉沉睡去。
青雅走过来将软帐放下,屋里的红烛按规矩是不能熄的,轻软的纱帐也并不能遮住多少光线,却也无碍秦月夕的睡眠。
好端端的,周围忽然起了雾。
秦月夕在一片雾气中摸索着前行,耳边有风声呼啸,似乎还有人冷笑着说:“你到现在居然还会轻信人心?死过一次都不长记性!”
那声音从四面八方而来,让她根本无从辨别方位。
忽地一只手搭上肩膀轻拍,有人在耳边轻唤着:“少夫人,时辰已到,该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