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夕的酒水酿好之后,第一个喝得酩酊大醉的不出所料,正是顾父。
并非他遇到好酒就恣意忘形,实在是几种不同的酒水各有千秋,但都是后劲儿十足的。
顾父虽然嗜好杯中之物,但他一向克制,只会浅酌一两杯而已,所以酒量并不大,如今尝了一种放不下,尝了另一种依旧放不下,不知不觉就醉了,还醉得不省人事。
秦月夕看着已经伏倒在桌上昏睡过去的顾父,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鼻子。
她和顾梓晨都已经预料到了这种场面,只是当事情真的发生时,还是让人有些窘然。
“梓晨,扶你爹回房休息吧,他也许久不曾这样酣然一醉了。”
顾母见此场景却也不恼,只是微微叹了口气。
她一直知道顾父将许多情绪深埋心底,并不曾表露出来,如今借着这一醉的机会宣泄出来,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娘……”
秦月夕有心想劝,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只是看着顾梓晨扶起烂醉的顾父往后面的正屋去了。
她回屋沐浴更衣过后顾梓晨才回来,带着一身浓郁的酒味儿,有他自己的,也有沾染了顾父的。
他除下外
袍便对秦月夕说:“我去沐浴,你先歇着。”
“我不急歇着,还有事想跟你说。”
秦月夕说着就在桌边坐下,随手拿起一本书看了起来。
很快顾梓晨也沐浴完毕,带着一身清爽回来,就在秦月夕身边坐下。
“怎么了,有什么事想跟我说?”
秦月夕找他可不拘事情是大是小的,有时更像是只想跟他多说几句话而已。
“我准备这几日收网了。”
秦月夕一开口,顾梓晨就知道她指的是叶长卿和林芳致的事儿。
“也好,布局了这么久,是该收网了,那叶长卿在咱们家也已经住得够久了。”
虽说叶长卿对秦月夕的敌意事出有因,但顾梓晨对他还是不怎么待见。
“解决这件事后,顾师傅的心病也就不药而愈了,眼看着春天将至,还有很多事等着他老人家去做呢。带着心结做事别说会事倍功半,对身体始终也没什么好处。”
秦月夕准备在开春后将果树都种上,那座山头从清理出来之后就因为季节的缘故暂时搁置着,只等开春的时候再行栽种。
如今她早就相中的地皮也到手了,她原本的计划就要做出相应的调整
,到时候还需要顾师傅的帮忙,自然是要在这之前将他的心病彻底治好。
“那你想要怎么做,或者说需要我怎么配合你?”
顾梓晨对这件事并没有怎么过问过,不管是什么事,只要是秦月夕提出要求,他都尽量满足就是。
“我已经都安排好了,那林芳致被晾了这许久,早就已经耐性尽失,只要稍稍丢下一个诱饵,她立刻就会咬钩。”
“我跟你说这件事,也只是想说说,毕竟只有我自己一个人看戏实在很没意思。”
秦月夕将自己的真实意图一说,顿时就让顾梓晨觉得有些哭笑不得,原来她只是觉得自己一人看戏无聊,所以拉他一起这么简单,根本就不是需要他做什么。
“好,我便陪你看这一场戏又何妨。”
顾梓晨摇头,他此时酒劲儿也上头了,美酒好喝,但后劲儿也不是闹着玩的。
秦月夕也不知是怎么酿出的这几种酒,似乎是不管什么东西到了她手中,都会有种化腐朽为神奇的效果,能将食物的美味度放大十倍甚至百倍,成为一种极致的享受。
“我看你也醉了,那就别撑了,上床睡吧。”
秦月夕这样劝着,自
己却去拿了一件狐裘大氅来,像是准备出门。
“夜这么深了,你又要去哪儿?”
顾梓晨也跟着站起来,身子却微微一晃,还是手臂迅速撑着桌面才